“我并非这个意思,沈夫人误会我了。”舒氏见她生气了,便搁下茶杯,与她解释道,“我其实是想说,原本我家君屹是不用参加科考,只要由我夫君举荐,荫补做官即可。可那孩子心气儿傲,与他父亲赌气,硬是不肯接受荫补,自己去参加了科考,没想到运气好高中了。如此倒是为了夫君省却了一个举荐的名额,我是想着,令公子既然也想入仕途,其实并非只有参加科考一条路可以走,我夫君手里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举荐名额吗?”
常氏愣住了:若是沈清才真的能得到太尉的举荐,那便不用再如此辛苦地读书筹备科考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常氏也知道,自己儿子在读书上没有多少天赋,只是死读书,都快读成书呆子了。
可是,太尉真的会如此好心吗?
若是真心想举荐沈清才,为何不在先前几年举荐?
明明李君屹省下的这个名额,已经在太尉手中许久了。
如今才提起这件事,恐怕是还有旁的打算?
思及这些,常氏方才兴奋的心情又逐渐冷却了下来。她问舒氏:“若是我儿能得太尉大人的举荐,我们全家自是感激不已。只是不知这举荐的名额,是要我家用什么来回报呢?”
“沈夫人说这话便见外了,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清月与君屹和离的那件事,虽是清月主动提出来的,但她也是为了成全君屹和嘉和公主才做出的决定。她牺牲了自己的姻缘和名誉,我也是想补偿她的,所以才想着,将夫君手里的那个名额给清月的弟弟,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舒氏诚恳道。
常氏听见她说这个缘由,倒也让她接受了。毕竟不管是谁主动提出的和离,沈清月都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如此,拿沈清月的姻缘换沈清才的仕途,倒也算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舒氏见常氏心动了,眸光一转,又道:“说起来,我家是还有几个侄儿也眼巴巴望着这个名额呢,夫君原本也想从这几个侄儿中挑选一个资质还不错的,将这名额给他。可我与清月做了三年的婆媳,清月这孩子秀外慧中,温婉善良,我着实喜欢的紧,这才想劝夫君把名额给你家……”
常氏一听,李家还有几个侄儿也想要这名额,不由有些着急起来:“我家清才毕竟是外人,如何能与你家的侄儿相竞争呢?”
“沈夫人不要担心,我会极力劝说夫君的,只不过……”舒氏说着,叹了一口气。
常氏愈发着急:“只不过什么?”
“唉,这话我都不晓得怎么开口?”舒氏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了许久,在常氏的几番催促下,才一脸难色地说道,“只不过,可能要再委屈一下清月,让夫君心中愧疚更甚,才能愿意将这名额给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