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熙杭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认知”，他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某些关键点都被隐藏了。

陆熙杭其实已经被他说服了，却仍旧倔强地不肯松口，他将林回抱进怀里，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你答应我不要再冒险。”

“好好好，我答应你。”

林回笑了笑抱紧他——其实如果不是当时的场面看上去并不十分吓人，林回也不会用衣服去扑尤海川身上的火，而且就算救不了尤海川，自己也有自信一定可以躲开。

在盐湖这边逗留两天，想不到还会撞见这么一桩事，不知到底该算作他们的意外收获，还是该算作倒霉。不过因为这一趟，林回又了解了一些关于鲛族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挺高兴的。他对鲛人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越发觉得鲛人着实凄惨，容貌到死都会保持最佳状态这一点乍一看好像是老天对他们种族的青睐，但是再加上鲛族浑身都是宝的设定，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只会增加外族争夺鲛人的可能性，加速种族灭亡——不老，是多少人追求一辈子的美梦，万一有变态觉得吃了人鱼肉可以不老不死呢？就真的要把他们当成鱼打上来吃了！

不过这个特点倒是很适合在娱乐圈生存发展，过几年也不用担心容颜衰老，可以吹真正的不老男神了……

如今他们坐上了回程的汽车，林回就下意识去考虑之后工作的事情，但是其实在盐湖待了两天，遇见的事情都奇奇怪怪，现在再谈论娱乐圈就好像从一个玄幻世界一下子回到现实，认知上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断层感，他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世界的。

坐在旁边的陆熙杭正靠在林回肩膀上打哈欠，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林回下意识看过去，下一秒陆熙杭却把手机翻过来扣在座位上，根本不打算理会。

林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正靠在他肩头闭眼睛装睡：“我看刚刚来短信的人是安金州，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看看。”

陆熙杭捂着嘴打个哈欠，慵懒说道：“应该是《那年夏天》拍摄进度的问题，催我们赶紧回去吧。”

那不是很重要么？

林回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看着他这样子又说不出别的话，陆熙杭打过哈欠之后眼角有一丝泪意，边缘微红，将他那双桃花眼衬得格外艳丽，林回每次看他都觉得他真是太漂亮了，对着陆熙杭这副样子，也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应该说，任何人都无法拒绝陆熙杭吧，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陆熙杭感觉到林回的视线，便睁开眼看他，见他正盯着自己一个劲瞧，嘴角就露出那种坏笑：“又偷看我。”

林回挑挑眉：“你在古代肯定是个祸国的男宠。”

——像他这种男宠，如果再不懂事，一天天求着皇帝不要去上早朝，在后宫陪他，皇帝肯定也会答应的。妖妃误国，虽然不全是妖妃的错，但是让皇帝拒绝这样一个美人儿的要求也是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啊，当个明君可太难了。

陆熙杭伸手搂住林回的腰，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重起来，他凑到他耳边问他：“你问我这样的问题，其实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吧？”

林回瞥了他一眼：“想必你应该也给几个皇帝当过小白脸吧，按照你的年纪……当然是经历过封建王朝的。”

陆熙杭想了想：“武则天在位时我还在山里修炼，没赶上好时候，如果那时入世了，历史上最著名的男宠可能就不是张昌宗了。”

……可真是够自恋的。

林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想把陆熙杭推开，却被他解开安全带拦腰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好似抱着一只人形玩偶一样揽在怀里，林回下意识往司机的位置看了一眼，见对方好像并没有注意这边，便小声道：“也不非是女皇帝啊，男皇帝也可以……”

陆熙杭笑着捏捏他的脸：“我如果说没有你会信吗。”

林回撇撇嘴：“你莫非以为我要拿这种事跟你生气？我只是想知道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子罢了，我没见过，听你给我描述一下也可以。”

陆熙杭想了半天，摇头道：“我也没去过皇宫。以前我比较贪玩，喜欢满世界跑，不喜欢待在某一个人身边。而且……”

林回疑惑地看着他：“而且怎样？”

“我不是说了么，从小便想养一条人鱼，就到处去找人鱼。可是西泽大陆真的十分难找，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林回忽然想起陆熙杭的另外一种形态是三足金乌，不管是乌鸦也好，凤凰也好，鸟类也好……不论他的种类更接近哪一种，陆熙杭都应该会对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鲛人哭泣的时候会变成亮晶晶的珠子，陆熙杭因此对人鱼感兴趣好像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