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眼睁睁地看着齐铭朝他的身后走去,消失在眼角的余光里,随后,他感觉到背后被什么东西戳了戳,力道不小,大有一股不把他推动决不罢休的架势。
陆勉眉头微皱,尽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教官说过,没有命令,谁要是敢私自挪动,就地淘汰。
片刻后,背上的力道消失,齐铭有些惊奇的声音响起,“咦?有点意思。”
陆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他之前,齐铭已经在附近霍霍了一圈,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齐铭说“有点意思”,在这种明摆着就是要欺负出头鸟的场合里,“有点意思”等同于“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只出头鸟,他是当定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齐铭说完那句话之后,紧接着就直接上手。
一阵酸到骨子里的痛意从小腿肚上直蹿天灵盖,陆勉被着突如其来的痛感激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肌肉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猛地紧绷起来。
他们来到深山的第一天,就被拉着做了一组又一组的体能训练,猛然增强的运动量让他们叫苦连天,一天下来,双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走路都在抖,特别是小腿肚,下楼梯时尤其酸爽,他们自己是碰都不敢碰。
可是现在,齐铭正蹲在他身后,双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小腿肚,在感受到他猛地僵住的反应后,这人似乎还笑了一声,然后恶趣味地揉起了他的比目鱼肌。
手劲奇大,下了狠手!
陆勉呼吸一窒,一股热气上涌,全身的毛孔瞬间打开,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
他拿出了在第二任养父手上反复捶打过的忍耐力,缓缓呼气,面无表情地忍受着齐铭的摧残。
而他周围,目睹这一切的学员们无不瞳孔地震,冷汗直流,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齐铭在学员中快乐地转了半天,第一次碰到真正的硬茬。
说到底,来参加夏令营的都是高中生,并不是职业军/人,他们不可能一上来就用职业军/人的要求来对待这群还没成年的学生,所以,齐铭也只是点到为止,在确认这样的程度无法动摇陆勉后,他便收了手,心满意足地摧残其他人去了。
可也因为有了这一茬,齐铭算是记住了陆勉,在之后的训练里,齐铭便有意无意地在陆勉身边转悠,一有什么想法,首先遭殃的就是陆勉。
渐渐地,陆勉竟然适应了齐铭的摧残,稀里糊涂地在一些淘汰率高的训练里顺利的挺了下来。
毕竟跟正常的训练相比,齐铭那时不时精准拿捏他痛点的特殊照顾要折磨得多。
换句话说,他人麻了……
很快,时间来到了暑假的最后半个月,一系列训练过后,留下来的人已经不足半数。
训练的强度决定了受训者的身体素质会有门槛,到了现在,能够留下来的人身体素质都不会太差。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而陆勉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多月以来的训练让陆勉结实了不少,但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如今的他依旧低于门槛太多,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破身板,竟然坚持到了最后。
这日,他们像往常一样在操场上列队,空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这一排排枪/支。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项训练——射/击。
以往早早就等在场边的齐铭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跟齐铭截然相反,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严肃军官。
齐铭就像是游戏人间的浪荡子,欠揍,不着调,让人恨得牙痒痒,看不惯又奈何不了,而眼前的人挺拔,刚毅,果敢,坚韧,军/人该有的特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站直了身体。
那人不发一语地站在他们面前,手中举着一把l42a1,锋利如刀的目光在他们当中巡视着。
“我是你们的射/击教官,魏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