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当场斥责她们还不叫人这般提心吊胆,可偏偏什么话都没说,就像是一把铡刀立在二人头上,不知何时落下来。
“李大监,今日这是如何了?陛下尽然如此轻简来了江都王府,倒是叫我二人有些失态......”林良训自诩平素颇得宫中太后看中,李大监也得给她几分薄面,因此敢探寻些话来。
李近麟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来,揣着袖子,凉凉剔了她二人一眼。
“这可就不容告知世子妃了,大夏天的日头高,您二位回府去歇着便是,何苦要到处跑呢?蝉都知道要避暑去了。”
两人脸上一白,李近麟这指桑骂槐的功夫,无人能及。
夏蝉怎会怕热?日头越高它们叫的越欢畅。
哪有避暑去了的讲法,只怕是被人嫌太聒噪,拿着竹竿子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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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已至七月,赵玄仍如平日一般,三更起,梳洗过后入两仪殿听朝,若有要是朝中不得商谈或是商谈不完的,又要请相公入紫宸殿午朝。
今日陛下没留相公午朝,退朝后只留了梁王世子。
梁王世子见陛下并未宣他至紫宸殿,以为是口头上叮嘱,想起父王近日所作为,略有所思。
梁王世子擦了把汗,匆匆去了,却只见皇叔龙撵出宫门的片影。
李大监堆着假笑走向梁王世子,梁王世子生的一副好相貌,端稳从容,一身绯红公服,瘦高瘦高,这相貌倒是有几分似皇帝,只是这话无人敢明面说,暗地里却没少嘀咕。
也因此,梁王世子的附庸者甚多。
他沉稳迈步走来,面上温和,十分客气的唤李近麟道:“李大内,敢问皇叔找我何事?”
李近麟对着这位倒是颇为恭敬,笑道:“陛下有急事不便,唤我传话世子。”
梁王世子立即掀了袍子跪下,做出倾听的姿势,半点不觉自己堂堂亲王世子对着个阉奴跪着有何不妥。
“陛下言,梁王府上女眷多有胡作非为、蛮横无理之举,私扰官眷,败坏皇族声誉,叫世子爷别只一门心思顾着朝中,修身齐家才是正道。您要是管不好,那宫里头出手,到底面上难看。”
李近麟深知陛下待成大姑娘的心,当日紫阳观之事这般消无声息,春风化雨,并非其他,只是怕牵扯进了成大姑娘,等着秋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