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蠢货!
“傻站着做什么?快把二姑娘拉下去,梦魇了不成?满嘴的胡话!”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骂起了下人。
立刻有人上来拉玉嫣,玉嫣终于绝望了,大概是意识到这事儿没了转圜余地,没一人站在她身后,“我没有说胡话!你说我母亲败坏你名声,那本就是事实......是你自己立身不端,还不给我母亲说吗......再则,你非得说我与母亲刻薄你,可如今你可是好好的,可有伤你一根头发?长姊为何这般心狠,要做娘娘了就这般不饶人!”
玉照仿佛听到笑话一般:“我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那是因为一群小人没有本事撕扯下我的肉来,你们并非想饶了我,而是没有能耐伤害我。可我却有的是能耐,是我朝陛下告的状,又如何了?允许作践我还不允许我还手?”
成侯听了又生了一身冷汗,方才还抱着希冀圣上不管臣子内宅之事,今天的衣袍也不知干了湿,湿了干几次。
瞧着陛下对他长女那番维护的模样,他如今哪敢责骂长女半个字?
他这些年公事繁忙,顾不得内宅琐事,至亲姐妹两人竟然反目成仇互相憎恨怨怼。
一大家子,斗成这般乌烟瘴气!
成侯轻阖眼皮,朝着门房沉声道:“半点事都办不牢靠,立即把二姑娘带下去看着,若一日这般疯癫模样,就一日不放出来!”
老夫人手上煽动的扇子停了下来,唏嘘了一口气,又对玉照说:“林氏的事,府里都被瞒在鼓里,如今知道了定不会叫你受委屈。只是如今这关头,再如何也不便深究,便先禁足了她,叫她去她院里待着,等尘埃落定......自然会严惩她的,可好?”
成侯眼眸动了动,朝玉照看过来。
玉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记着这话,可府里也别打着主意以为随着时日推移她会忘了这事儿。
“那便劳烦父亲、祖母记着这事儿了——”
***
翌日一早,旭日初升,禁庭宫门内开,由禁军开道,大监李近麟奉圣旨穿过神武大街,往安仁坊内行进。
天子脚下的百姓到底是见过世面,立即有数千百姓远远看着,更有呼儿唤女者数百人,百姓速度比猎狗都快,不过片刻功夫,安仁坊内围得水泄不通,便是有其他公侯府邸,也有好事贵族子弟与人群混杂在一处,伸长了脖子张望。
“是信安侯府!”有人立刻认出了内侍进入的府邸——
侯府早早派人盯着,见此派了小厮一路小跑,喘着粗气往各房通传:“宫中圣旨到了,宫中圣旨到了!”
各房的老爷夫人昨日心中也有了底,早早备了起来,今日倒是不像昨日那般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