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继续低笑:“但你是个废物,直到现在都杀不了我。”
谢渊面目狰狞,脚踩在他胸膛,后背被石墩撞伤的地方使劲研磨,疼得傅筠嘴角又汩汩冒血。
“你放心,”他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你不敢。”傅筠咬牙挤出几个字:“证据还在我手上,你不敢让我死。”
谢渊动作停下来,仿佛被人戳破什么似的,神色略微激动:“证据你放在哪?”
“想知道?”傅筠仍旧神色自如:“你放了她我便告诉你。”
“你想使诈?”
“你不敢么?”
傅筠迎上谢渊的眼睛,凛然且平静地盯着他。
半晌,谢渊忽地转头,吩咐道:“将她带出来。”
而后,又补充道:“你别耍花样,否则,我杀了你之后,照样再杀她。”
虞葭在屋子里原本是躺在床榻上,数着时辰,子时一到,她立即爬起来扒在门缝边瞧。但夜里除了淡淡的月光,四周都瞧不清。
过了会儿才听到外头有轻微动静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接着就是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再过了会儿,就有人来给她开锁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虞葭问。
步自明没说话,示意老婆子将她押出来。白日还岣嵝的老人这会儿已经直起身子,走路也极其稳当。
虞葭手臂被拧在身后动弹不得,走出院门才看见傅筠倒在地上,嘴角像是流血。
她大骇,挣扎着要跑过去,却被人牢牢抓着。
“傅筠?傅筠?”她喊他:“你哪受伤了?”
傅筠借力站起来,由于全身被绑着,动作有些迟缓。他走过来:“我没事。”
“你先跟他们出去,”他道:“往西十里地有我的侍卫,你若是安全了,他们自会放讯号告知我。”
“那你呢?”虞葭都快哭了,她还从未见过傅筠这般模样,就像要去赴死般语气平静且悲壮,令她难过极了。
“你怎么这么傻。”她忍不住呜呜咽咽哭起来:“你若是不来,他也不敢杀我的。”
“现在好了,你来送死,那我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傅筠笑:“怕守寡么?”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虞葭若不是手腾不开,都想捶他。
傅筠道:“听话,你跟着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