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被他那声“少爷”叫的有点脚软,磨磨蹭蹭地挨着他不肯走了,哨所里原本就人少,他们这个院子里出任务的那几个走了之后,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东升如今职务高了,来这儿进出的人都得大声喊“报告”,他一点都不怕有人闯进来,在那跟夏阳腻歪着要点“节日待遇”。
夏阳被他缠的不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成啊,走吧,回屋去。”
蒋东升两眼放光的就跟着进去了。
夏阳走到床边,先活动了一下腰身,蒋少就被那被军装腰带勒出来的劲瘦腰肢勾的五迷三道的,正要过去呢,就看到夏阳弯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皮箱,打开了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他:“喏,这是姥爷给你的,说你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心浮气躁,让你拿去练字。”
蒋东升拿过来打开看了,还真是老夏家的风格,送的是一块徽墨,成色不错,雕着一只展翅雄鹰,夏老给亲自提了一个“蒋”字。
礼物挺好的,但是蒋少要的不是这个,憋着劲儿不知道该怎么跟夏阳说。
夏阳手指碰了一下,风轻云淡道:“这块不错,我求了姥爷好几回,他也不给我,没想到给了你了。”
蒋东升一下就来劲儿了,眼睛都带着狼狗似的亮光道:“真的啊!那,那我们换换?夏阳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些……不不,我是说比起你来,我用这个可惜了,真的,给你吧,你换个别的给我好不好?”他凑过去,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着夏阳耳朵说出来。
夏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确定?”
蒋东升:“确定!”
夏阳伸手把墨下面的那个纸条收起来,只略微一点头,蒋东升就心急火燎地把人抱起来了。
没一会就听到蒋东升的怪叫:“什么东西……夏阳你不厚道啊,姥爷还给我留了字条你怎么不给我!”
被压着的那个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急又快,含糊的没听清。
蒋东升的声音倒是清楚的很,中气十足:“不成!你撕了我也看得见,你看这块写着‘在外凡事都听东升’……你干什么!不带急眼咬人的啊,你把我尚方宝剑撕了我都没跟你急呢!”
三个小时后。
蒋东升跪在床边伺候夏阳喝水,夏阳喝一口他陪一个笑脸,“还真急了啊,大过节的呢,反正这里天气冷,你穿个高领毛衣真看不出来。”
夏阳瞪他一眼,蒋少就不吭声了。
夏阳喝了水,声音还是嘶哑的,咬唇道:“墨是我的。”
蒋东升听着他这么说,就知道夏阳这是开始消气了,蹭过去笑着道:“给你给你,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
番外 暖阳
蒋东升和夏阳一辈子过得都挺好,一起在前线也好,一起休假也好,都是形影不离的。
夏阳曾经想领养一个孩子,蒋东升气的扛着人离家出走,俩人在外面“谈”了一个月,夏阳被折腾的不轻,搂着他脖子说算了,就咱俩过吧。
蒋东升这才满意了。
再后来局势变了,俩人退居二线,也不用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蒋东升挂了一个闲职,乐得享清福,夏阳去了京城画院当了几年老师,每天自己写字作画,带带学生,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蒋东升每天接送他,还动过想去学画的心思,找了一套颜料来腆着脸说自己要学油画,写实的那种,非让夏阳给他当人体模特。
后来蒋少对模特动手动脚,被模特抽了一巴掌,肿着脸还在那锲而不舍地扒模特身上那点布料……模特最后还是屈服了,但也气的够呛,三天没理他。
还是蒋东升从霍明那抢了几块古墨来,才把人哄好了。
霍少气的火冒三丈,他小表妹羊羊学画也要用墨呢,小孩儿求了他小半个月,他享受够了吹捧正准备把东西给她,半路怎么杀出蒋东升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霍明心里不痛快,每天下了班就去找蒋东升聊人生聊理想,喝茶吃饭就是不走,有两回还非拉着蒋少要彻夜不眠促膝长谈。蒋东升烦的够呛,说:“不就拿你两块破墨吗,至于吗!老来我家,你缺这点啊?”
火烧坐那纹丝不动,脸上冷笑:“缺,我不要多的,退一半给我就成。”
蒋东升含糊道:“你要点别的,这个真不行,夏阳就宝贝这个呢!再说了,我送媳妇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啊,多丢人……”
霍明铁青着脸站起来就走:“我不嫌丢人,我去要。”
蒋东升忙拉住他,两人彻夜不眠促膝长谈,霍少愤愤不平地啐了他一脸走了,到底没能要回自己那几块古墨。
没过几天,羊羊跑来找霍明,小丫头手里捧着一块古墨,两眼放光道:“大表哥你快来看,夏哥哥送我的!我求了你那么久你也没找到,夏哥哥一下就找到了两~块~!他好大方呀,分了我一块呢,你看好不好看!”
霍明坐在雕花椅上用手指懒懒散散的翻看一下,把到了嘴边的那口血咽下去,言不由衷的夸了两句,就让羊羊走了。
他怕再看一眼,就想去找蒋老二拼命。
再后来。
蒋东升陪着夏阳去看了一个画展,夏阳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学生,名叫苏子安。
夏阳还买了他一张画,对那个学生挺好,惹的蒋东升看了好几眼,把人家小孩盯的手足无措。
至于苏子安和来接他的那个混血漂亮男孩,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们俩没有夏阳他们那样轰轰烈烈,唯愿吃饱穿暖,小富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