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穿着御花园那日穿的紫色常服,显得身形颀长、器宇轩昂。
魏檀玉走过去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
“免礼。”太子打量的目光从她头顶移到她的脸上。
她的皮肤荧白荧白的,光滑柔嫩,罩了层高洁的月华一般。太子恍然觉得是在看天上的白月光,有一种捧在手心的向往和冲动。
他露出温和笑意:“孤今日从东宫出来,欲与大司徒商议土地税赋革新之事,却不巧在国公府外面撞见了孤的皇妹,这才得知,原来今日是魏小姐及笄。”
这找借口的本事,与那掩耳盗铃者是伯仲之间。
在场的宾客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韩王行事古怪,差点把皇子大婚的聘礼送个齐全;秦王的脑回路清奇,直接拉了一匹马给他们女儿;这太子更是按捺不住,比前两位还要不怕外人说闲话,非要找个拙劣的借口亲自过来观礼。
“魏姐姐今日好美。”褚楚冲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又落到魏檀玉身后那玉树临风的男人身上。
魏永安察觉,急忙转过身,钻入宾客之间。
“可惜孤没准备贺礼。”太子说。
郑国公忙道:“殿下能来观礼,便是小女之幸,是蔽府之幸。”
太子看向郑国公:“不知今日魏小姐可取字了?”
“还不曾。”
“那不若由孤来取,以让孤弥补未备这贺礼的歉意。”
“那就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朝魏檀玉走近两步,双目与她直直对视。“魏小姐容貌天成,内外兼修,名中又有玉,何其像一块无需雕饰的璞玉,自有它的纯朴和真实之美。璞—真—二字,如何?”
魏檀玉心中震撼,璞真是她前世的字,乃是爹在她及笄时亲自给取的。因着从小家中二老和长兄“玉儿”、“玉儿”地唤她的名,及笄后三年便入宫成了褚厉的女人,没什么人知道她的字。褚厉前世偶尔会在床上和她云雨的时候唤她“真真”,但喊得最多的还是“玉儿”。
郑国公同样于心中暗自惊诧,想不到这太子为女儿取的字,竟跟自己心里早已为女儿想好的字一字不差。
“谢太子殿下赐字。”魏檀玉道。
太子面含淡淡笑意,看着她的眼神中仿佛流露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语。
今日赐字同那画作一联想,魏檀玉已经明白了。
太子十有八九也同自己和褚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