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喊叫,憋得要去了半条命。
男人伸手推开了窗子,夕阳洒进来的那一刻,六公主下意识地拿手挡在脸前。她觉得愧疚无比,自己的脸和自己正在做的事都见不得光。
“公主别怕,只是只鸽子。”
他捉了鸽子,顺手关上窗,重新顶在那里说:“公主是想先看信,还是想先和我一起继续参禅?”
六公主睁开了眼睛,咬着粉红的嘴唇,受惊之后的泪珠儿扑簌滚落:“以后我不要和法师在白日参禅了,我怕父皇发现。”
“呵——”男人俯身含住她的嘴唇道:“他不会发现的,他这几日正醉心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公主为何不喜欢在白日里参禅呢?不觉得这样才快乐么?”
六公主从他手里抢走信,展开来查看,男人则低头继续在她面前寻香,不料看着信的六公主猛推了他一把:“不好了,五哥的儿子被劫走了。”
“嗯。”男人神色从容,就应了一个字,一点也不着急。
六公主泪珠像断了线,捶打他哭道:“母妃进了冷宫,五哥也被终身□□,我好不容易把他的儿子转移到扬州,如今却下落不明,法师你竟一点也不慌张,我觉得自己真是无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公主莫哭。你已经尽力了。”男人吻去她脸上泪珠,语重心长道:“那孩子本就活不了的,你仔细想想,你三哥四哥会让他活?”
听了这话,六公主眼里的泪涌出的更多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宫里没有人为我撑腰了。”
“公主不是还有我吗?”
“法师你?”六公主侧头看着放在窗下的人皮/面具。法师的来历她一点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他有了男女之情,这种见不得天日的关系不知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她从前只是担忧这些,但当见到他戴上人皮/面具,瞒过父皇,摇身一变成为国师的那刻起,她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怵怕。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当然……”
六公主在啜泣中渐渐沉睡过去。延机戴回□□变成释逻,乘着当空皓月,离开了昭阳殿。亘古以来,日月群星都是这般东升西落,日复一日。释逻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的西北。
很久很久以前,已记不清过去多久了,那也是一个星月交相辉映的夜晚。他被困在了捕鸟的网中,被人救出来,还被取了“释逻”这个名字,“释”就是放的意思,“逻”,从罗,捕鸟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