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的眉头危险地拧了起来。
他微微用力将杯子搁在桌上,也没管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袖子发现没帕子,便用那只带着血红牙印的大手扣住嘉月挣扎不停的爪子,从她的袖子里掏出她缝得漂漂亮亮的帕子,先给她擦。
“不许你拿我的!”
气得指尖发抖的嘉月抬起腿,在空中停顿片刻蓄了阵力,而后一咬牙猛地往后蹬。
陆凛在她抬脚时就猜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余光带着一丝恶劣的玩味,本想将腿挪开让她踢个空,但后面的凳子是实的,她这力气攒的不小,要是蹬到上面脚后跟势必会红肿疼痛一阵,到时候定然得“哇哇”大哭。
所以他只脚尖微微动了动,而后眼也不眨地生生挨了嘉月一脚。
不过陆凛对自己的腿还没有些清晰的认知。
它并不比板凳软多少。
嘉月踢完后眼中直接开出点点晶莹泪花。
“你人都是老子的。”
将帕子丢到桌上,陆凛掐住她细软的腰,让她跨坐在腿上,面朝着自己。
却见她下一刻又瘪下嘴哭,纤长的眼睫耷拉着,坠满了泪珠,很快又被她抬起的手胡乱抹干净。
“踢也踢了,怎么还哭成这德性?”
话里带着嫌弃,但陆凛的手已经习惯性地包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带到肩上靠着,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将上面的泪都擦干净。
“你故意的……”
“我脚疼了。”
抽噎着躲开他的手,嘉月用后脑勺对着他,嗓音满满的软糯湿哑,又多了一丝幽怨和委屈。
男人的指尖顿了顿,末了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张扬又过分。
眼底的黑沉因她这一句话渐渐化开,有了拨云见日的爽朗和恣意。
尽管后来他的笑在嘉月的捶打和闹腾下有所收敛,但唇角始终噙着坏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弧度。
活像一个盯上猎物,慢条斯理地磨爪,让对方越发胆怯却始终故意迟迟不动的恶狼。
“温嘉月,老子可不止腿石更。”
灼热又略显不稳的呼吸骤然喷洒在嘉月耳边,哭得有些懵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对上陆凛那双涌动着熟悉暗流的凤眸后猛地一激灵,立时涨红了脸急急地转过头。
“你就会说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