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时只当玩笑,后来方知是真的。
譬如毓庆殿中给他备着姑姑宫女,教以人事。然他莫说用以人事,根本连着近身侍奉都不许,更衣洗漱用的皆是太监。
只是这厢为避耳目,自不会带太监来此地。
先前医官说他沐浴总是不慎沾水,大抵都是自己动手不便导致。
“我让云秀来!”裴朝露开口。
“不要。”果不其然,人被他一把拽住,“我自己来。”
“你自己如何洗?医官说了,伤口发炎,乃可大可小。”
“那就不洗。”李慕话语中透着明显的恼怒。
裴朝露自然知晓,是她说让云秀侍奉他,惹他不快了。然也未理他,只挑了挑眉,继续给他缠绷带。
不洗就不洗,反正难受的是他自个。
然才缠完一道,裴朝露便觉的她也难受,只抿着唇口不想呼吸。
男人发了一夜汗,又是外伤血腥,她撇头呼出了口气,“去汤泉。”
李慕抬眸看她。
“沐浴!”裴朝露扔下两个字,出去让云秀和林昭准备衣物。
汤泉里水雾氤氲,勾勒出两方人影。
裴朝露尚且搭着一袭抱腹挂在胸前,只是热汤沾衣,瞬间便是一副写意山水。
她让李慕趴在池案边,拣了巾帕避着伤口给他擦洗。
她擦得仔细又谨慎,耗的时间便久些。
待她一声“好了”落下,汤泉里的男人转过身,似是已经隐忍许久,一把将她捞入了怀中。
一时间,周边水花劈开。
都是历过情|事的成年男女,还有旧日未散的牵绊,今日重燃的情爱,缭绕此间。
从入得汤中一刻,便知情和欲从来分不开。
李慕的吻热烈而缠绵,裴朝露初时有过推拒。
若论数日前她是因为中药,那么此刻呢,她是清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