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仿佛长官训话,季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不远处一个露天的……饮料吧。
季眠不太能从那过于朋克的装修风格里辨认出店里主要贩卖什么饮料——不过合成饮品喝在他嘴里都一股奇怪的水味,也差不多。
“都行。”季眠说。他现在只想早点说完回去,露天圆桌大部分空着,但还是有人。
可能只有苏星沂才能在被人围观的情况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下来。
“……但是学校里又不会有贼,有什么好警惕的……”季眠小声嘀咕着,看了看其他几桌的客人,选了最靠边角的椅子拘谨地坐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尽管学校里并不危险,但危机意识的培养很有必要。”
苏星沂找来侍者要了两杯季眠没听说过的饮料,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湖水蓝隐没在夜色里,反而闪烁着路灯的微黄。
“我私人有点好奇,”苏星沂说,“你练习过某种搏斗术么?”
季眠:“……”
季眠:“你找我来只是为了问这个吗……”
那为什么不能在游戏上问……这个神经病。
苏星沂摇头:“这是额外的。”
“好吧,”季眠说,“没有。”
“但那天你攻击我的动作很漂亮——标准、有力,而且干净利落。我不认为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
“……我可以为这件事道歉的。”季眠抽了抽嘴角,拿起侍者刚送上来的饮料小小地吸了一口,自认有些委屈,“我犯病的时候不那么能控制自己……”
在他醒来前,这个毛病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也曾经误伤过高中老师,差点被学校当场开除。
酸甜的汁水进入喉咙,竟然有种新鲜感,像是天然水果的味道——虽说季眠从没吃过这种水果,不过挺好喝的。
季眠又吸了一口。
苏星沂:“我没有在责怪你。”
“……但你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个意思。”
苏星沂轻轻蹙眉:“我一直这样说话。”
“那等你毕业,一定是个很糟糕的上司。”季眠小声逼逼,“让下属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适当的玩笑有助于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