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殷玦的动作稍稍平息了龙崇宇胸中的怒火,也让他登时心疼得不行,“那是什么?”他主动开口寻问道。

殷玦眨巴了下眼睛,“是我小时候换的牙……”

龙崇宇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接过半透明的石头放入怀中,然后重新打横抱起殷玦道:“休息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帮你看看伤。”

殷玦见龙崇宇收下了礼物,便心满意足地靠着他的肩膀休息了。

回到寝殿以后,殷玦被扔在床上全身上下差点被扒个精光,美其名曰查探伤势。

不过的确伤不重,顶多胸口处算青了一块,然后手肘处擦破了点皮,但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把龙崇宇气得额角青筋啪啪直跳,他直接怒不可遏道:“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嗯?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殷玦知道是自己托大了,强大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对他一无所知,他当时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陌生的魔族攻击。

事实上尽管龙崇宇比殷玦先一步发现了潜在的危险,但他也并不清楚那人的身份,他只知道那人也是魔族,这就已经足够让他小心警惕了。

魔族之间相互残杀并不只是传言,一旦碰面就是你死我亡,所以一般实力相当的两个魔族都会尽量避免自己折损在对方手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怕了那人,更何况还欺负到他宠着的心尖上来。

龙崇宇紧抿着唇,杀意在眼中隐现。

殷玦被魔族盯上这件事本身就非常奇怪,不说两族井水不犯河水,单是殷玦的身份就足够让人忌惮了,更何况还有他在一旁看护着,结果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敢趁机下手,不知道殷玦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冒这份险……

龙崇宇略一思索,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是有关于殷浅的……

现在的殷浅只怕情况比当初缺了魂魄的殷玦还要糟糕不少,而现在殷玦正在好转,殷浅却要不行了,那个男人若是想要救下殷浅,打上殷玦的主意便很容易想通,毕竟青龙的血脉太过珍贵,根本没得选。

以及,龙崇宇为何会做出如此猜测,实在是因为曾经他也同样打过殷浅的主意,用同族的血和内丹来饲养同族,虽然听起来血腥且荒诞,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猜测没有根据,并且也不能当着殷玦的面说,龙崇宇暂时压下了怒火,不动声色地把殷玦抱到怀里拍了拍,安抚道:“不过有我,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他再伤到你。”

殷玦眼睛发亮,虽然他想说他并不弱小,但是在听到龙崇宇那么认真地说要保护他的时候,绝对是感动要来得更多。

殷玦靠在龙崇宇的肩头,身体却突然被一个东西给硌了一下。

龙崇宇把殷玦送的石头掏了出来,重新拿在手里把玩着,嘴角勾起一点道:“是你小时候换的牙?过了那么久,都成化石了。”

殷玦怕龙崇宇不喜欢,立马试图解释道:“这是好东西。”

“哦这样啊……”龙崇宇装作十分苦恼道,“那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殷玦明知道龙崇宇这是在逗弄他,但还是忍不住上钩道:“不要还我。”说罢就伸手去抢。

龙崇宇顺势一躲两人纷纷倒在床上,“这是你送我的东西不可以再要回去了。”

“你又不喜欢它。”殷玦骑在龙崇宇的腰上坚决地要抢。

龙崇宇赶紧把东西收了起来,抓住他的手,撑起身体去吻殷玦的眼帘。

殷玦耳尖通红。

龙崇宇又接着去亲他的嘴角。

那些狂乱的爱意,到头来也只舍得化作最温柔的吻,只因为这个人。

“因为喜欢你,所以只要是你给我的,都喜欢。”

第103章 殷浅番外-1

黑袍男人回到他们隐居的院子的时候,殷浅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株灵草前发呆,在察觉到动静以后,他微微转过身道:“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男人沉默地站在原地,像是在久久地凝望着殷浅,“因为……”

殷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半晌才慢条斯理道:“受伤了?”

男人身体顿时僵硬起来,虽然整张脸都包裹在厚重的黑衣里,但是不知为何,殷浅还是感觉到了男人情绪的波动,“只是不小心中了毒。”

殷玦无所谓地摇摇头,转身晃晃悠悠地回屋去了,似乎并没有任何要为他看伤的意思。

男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殷浅关上了房门,他这才稍显吃力地压住伤口走向了另一间屋子。

按照往常,男人回来的时候一般殷浅都已经睡下了,而早晨天不亮他就会出门,所以他和殷浅即使住在同一个院里也很少产生交集。确切的说,应该是殷浅不愿与他产生交集,就像刚才那样……

即使他知道殷浅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但是为了避开他,殷浅还是会这样做,男人心里明白,却还一直奢望着曾经的那份温柔。

他们隐居的小镇名叫风鸣,位于海族管辖海域的边缘地带,常年能够听见不远处的海崖上有呼啸风声的传来。“海里怎么会有风呢?”曾经的殷浅这样问过男人,“若是以后我能真正地从宫里走出来,我们就到这里定居吧,也没有什么人,挺清净的。”

当时男人这样回答的,“我喜欢四处闯荡。”

“那便在此建一处小院,等走得累了回来也有落脚的地方。”殷浅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隐含着期待。

男人最终并没有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只是现在,每当清晨起床,听到海崖上如歌如泣的风鸣声,男人就会想,其实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隐居,抛开世俗的纷争,没有外人的打扰,看书、种花怎样都好,能和喜欢的人长久地呆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殷浅没想到男人今天会回来得那么早,不过想也能明白,寻找可以代替他镇海的法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凌晨的时候殷浅就醒了,因为头一天上床太早,他恍惚间好像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与压抑的咳嗽声,是那人在外面?

天色蒙蒙亮,男人褪去了那件总是紧紧包裹住身体与遮挡住面容的黑衣,露出苍白而凌厉的侧脸,看起来似乎出乎意料的年轻,他身上已经湿透,略带血色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腹部滚落。

他的身前是一口井,里面引的是别处的药泉水,这里的海族从来不用这种东西,这是他为了方便给殷浅疗伤而专门弄。

泉水很冰,年轻男人脸上最后一丝血气也快凉透了。

年轻男人的声音似乎非常痛苦,殷浅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披了件单衣打开了门。

“我吵醒你了?”年轻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他的心口处被削了一块肉,惨白惨白的,虽然已经不再渗血,但是看起来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