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棋一听自家老子跟那个私生子跑出去了,既着急又不忿,脾气大得狠狠踢了一脚贴着墙纸的墙壁,对顾青书说:“算你狠!不用打电话了,明天我再过来!”
“明天什么时候呢?明天我们可能要出去旅游。”
高正棋眉头都要挑到天上去,但是再粗鲁的话也是莫名没有在这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少年面前说出来:“你们出去旅游关我屁事!你让高醒等着就行。”说完,又抓了抓脑袋,说,“那这样吧,你等高醒回来,喊他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顾青书故意摊了摊手,一副无利不起早的模样。
高正棋一位比顾青书小不了两岁的初三少年笑了一下,说:“我听前台说了,你们跟高醒那个出尔反尔的混蛋是朋友,住在这北京饭店估计也都是他花钱才能住,你们大概也跟他以前那些朋友差不多,都是因为跟着他能吃喝免费才跟他玩,我说的对不对?”
顾青书想了想,语焉不详:“你真聪明。”
高正棋得意洋洋地勾着嘴角,忽地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一边伸出手,一边说:“这样吧,你们如果是来北京旅游,跟他还不如跟我,他懂个屁,成天除了去那些酒吧游戏厅,还能带你们去哪儿?跟着我就不一样了,我带你们去北京大学里面逛,带你们去看故宫和□□,还能带你们参观博物馆,请你们吃日本料理,你们要什么我都有,前提是站在我这一边。”
顾青书暂时对高正棋这样的小孩没什么恶感,即便他总是张口闭口就骂高醒,但他客观站在高正棋的角度,却是觉得很正常,小孩不会去管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造成他有个跟自己抢父亲的哥哥,他只会很有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哥哥抢自己的父亲和家产。
再加上还有个似乎不怎么豁达善良的母亲,在高醒还小的时候就能过来把小时候的高醒都扇得嘴角出血,所以该讨厌的,应当是那位高夫人。
顾青书一码归一码地将事情分析归类,伸出手去回握住高正棋:“我是顾青书,从蓉城来的。”
“蓉城?”高正棋皱了皱眉,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个城市,听都没听过,但这都不要紧,他大手一挥,掏钱出来给顾青书说,“这些够不够你让他打电话给我妈?”
顾青书摇了摇头,笑道:“你先说你妈找他做什么,我才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啊。”
高正棋平常最不耐烦和不是同一阶层的人说话,今日乍然撞见这么个标致得出尘的少年,还十分特立独行留着长头发,准备过来大发一顿脾气,把喝的烂醉的高醒打一顿的心思都暂且歇下,而是努力策反高醒的朋友,深觉就高醒那样的烂泥,不配有这么漂亮的朋友在身边。
“还能做什么?他不讲信用,白纸黑字的签字放弃家产,放弃当高家的儿子,绝对不再回北京一步,结果呢?拿了十万块就翻脸不认人,你看他,他就是这样,根本就是个无赖!”高正棋说话的时候,看见隔壁房间也走出来几个少年,明显是跟面前漂亮的哥哥认识,便继续滔滔不绝细数起高醒的罪过,“你大概还不知道,他本身基因就不好,不晓得是哪个想要攀高枝的女人生下来的野种,从小就尽给我们家丢脸,学习不好不说,还成天打架斗殴,差点儿还被关起来,要不是我们家里帮他赔钱,他现在还在少管所蹲着!”
顾青书还当真不知道高醒过去这么荒唐,眼见着金哥他们走过来,便使了个眼色,不要打断这高正棋,看看高正棋还想说什么。
金家少爷光是听这人说话的语气和立场,瞬间也猜到这人身份,很是配合地跟胖仔、姚祚一块儿站在旁边听,顺便多看了一眼还披着头发的青书,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皮筋,就帮青书把长发扎成低马尾。
顾青书一面任由金哥帮忙扎头发,一面好像跟高正棋统一了战线,露出‘怎么是这样啊’的吃惊表情,说:“没想到高醒居然是这样的吗?”
高正棋生怕这些人不信,冷哼了一声:“爱信不信。”可又接着说,“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这种人,脑袋都被酒精给麻痹了,要不是我们家有钱养得起他,他这样的人到哪儿都是个累赘!怎么,他在你们面前不是这样吗?”十五岁的高正棋皱了皱眉。
胖子正要说话,但没有姚祚开口快,姚祚同学跟个机关枪似的飞快说道:“当然不是!你他妈要不是骗我们,我直接倒立吃屎!”
“我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们?”高正棋好笑道,“就他那样的废物,还需要我来诋毁他吗?我是看你们好像跟他不是一路人,才好心提醒你们,别被他匡来北京卖给人贩子了,呵呵,就他那大手大脚的花钱速度,估计十万块早就花光了,就等着把你们卖了好继续买高档酒去喝!”
说完,高正棋自觉没什么意思,转身就走。
顾青书却连忙叫住他,说:“欸,你等等。”
高正棋一脸冷漠:“干什么?”
顾青书两三下回去,在卫生间换上外出的衣物,稍微有些一瘸一拐地复出来,跟当真站在那儿等他的高正棋说:“我送你下去。”一边说,一边眨了眨右眼。
高正棋也是看过谍战片的,知道这只眨一个眼睛,代表着有什么秘密要单独跟他说,立马好奇得要命,点了点头,深觉自己这趟虽然没有见到高醒,但是能知道高醒现在的近况也很不错。
顾青书跟金哥他们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和高正棋进入了电梯,在电梯里,高正棋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那个根本不该存在的兄长到底在外地都干了什么‘好事儿’!一定是很糟糕的事情!没错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