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等,说与不说又有何差别,宋清音还要再说,元微抢话道,“姑娘不要让奴婢难做,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事已至此,宋清音心里再有不平,也只能压下往回走。
也不知要等多久,回去要遭那小泼货开心的嘴脸,实在难得熬了。
姨婆这边走不通,她要想法子给母亲捎个信。
*
门内,祥兽镂空香樽里飘出安神养气的薄烟。
一张太妃软塌上,当今太后高氏着一身寝衣倚在上边,手撑着头,神情松散面容红润,就连眼角的细纹都掩不了她的好气色。
哪里有半分病痛缠身,起不来榻的模样。
虞衍捞起袖子,手上浸了凝脂膏,半跪在太后一侧为她揉着身体,这些日子的滋补,喝进口里擦在身上,太后活活年轻了一轮。
听见元微回来的脚步声,太后眼睛未睁开,慢悠悠问道,“人打发走了?”
元微说是,“二姑娘不情愿,看起来很委屈。”
太后不以为意,不悦道,“宋畚的三个女儿,大的小的都有出息,前头的迷了皇帝,后头的迷了太子,都为哀家尽心做事了。”
“中间这个最蠢最没用,不会的东西不学着,一身臭脾气没本事,还想着找哀家给她撑腰。”
太后讥讽笑着摇摇头,内心嘲一句没用的东西,另一手抬起来点了点虞衍的手背,手骨,一直往上爬。
“到底是蠢呐。”
虞衍手上的动作没停,多余的思绪全都藏在稳妥里,太后的身子越发养好了,再过些日子,只需稳妥些,便可享事。
“若是二姑娘回去喧闹,找上宋夫人怎么办?”元微瞧着宋清音不像是能够安分的主。
太后从鼻子里嗤出一个音,“喧闹?”
虞衍这一处揉好了,小声提醒道太后侧个身,虞衍又沾了凝脂膏药,揉在掌心冰凉舒适,敷在身上力气合适,太后眉头舒展。
“闹也好啊,东宫静了这许久,若不出点事,只怕太子要留意到哀家的宫殿里,皇帝有意放权,狼崽子胃口不小,年纪越大胃口也越大,他还惦记着当年柔妃的事情,哀家不能不多多提防。”
太后呼出一口气,在虞衍身上流连的手总算是收了回来。
“日后的路还长,就盼着天随人愿事事顺心。”
“留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