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瞧他一眼,收了声音没说话,他回到酿酒的椅子上,打开适才封存的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墨黑色的小瓷瓶,朝里面抖进去几颗微小的药丸。
药丸遇酒即溶,不仅如此,才弄好的梨花酒,竟然飘出幽幽的酒香味,仿佛放了一年有余了,醇厚清香。
虞思谦鼻子动了一动,转过身去,他的眼睛红得不成看,虞衍柔然一笑,招手让他坐下。
“方才叫你别封,也是为了等半刻,不用三月了。”
墨黑色的小瓷瓶,虞衍没收起来,就放在一旁,他说这是酿酒的好方子,缩短时日的好东西。
如今的他,医术问鼎,许许多多的奇招,自然是有的。
“过来喝些,尝尝味道味道,和宥阳的可否一样。”
满满两碗酒,没有漏半滴,也没有洒出来。
虞思谦的手搭上酒碗,看着酒水,没有动作。
虞衍没管他,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接着说道。
“阿兄自知罪孽深重,不回宥阳不是为了留在这里谋逆,不过是想给瘟疫出份力罢了,就当是恕罪了,思谦觉得可好。”
虞思谦闻此话,猛地抬头,“阿兄要去投案吗......”
虞衍展唇一笑,他又喝了一碗酒,“上京里的牢狱,大大小小都是大理寺监理,思谦如今为大理寺高官,哥哥数月前来投奔你,不正是投案了。”
虞思谦默然。
“思谦顾念阿兄幼年对你的好,给兄长脸面,好吃好喝待着,只字没提从前的事,无论我说些什么,你从未怀疑,没叫兄长难堪过,一直为阿兄谋后路。”
“这碗酒,谢弟恩,阿兄敬你。”
第三碗酒,虞思谦一直没有动,他的手从酒碗身边落下来。
虞衍一直端着酒,看着他。
“既然兄长都知道,又为什么要谋划这场瘟疫?这些人的症状,与兄长从前在宥阳时在野畜身上放的药,反应相差无几,不过在人的身上药性更猛。”
他就是要问,问明白,问清楚。
“我今日来,劝兄长投案,不只是为了宥阳,更是为了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我在保全兄长,你不要再让我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