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锦轻轻揪了把他许久没刮的胡子:“我来的时候都看了,没人!还有事儿问您呢!”
聂鹤也捂住自己的下巴,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里满是纵容:“那你说。”
谢芸锦抿了抿唇,下意识把声音放轻:“您有没有什么好友同事是姓路的?路见不平的路!”
闻言,聂鹤也眉心一跳,不动声色打量了下外孙女,面不改色地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芸锦不答,撒娇道:“有没有嘛?”
聂鹤也被她晃得头晕,摆摆手,一脸好笑:“有的同事也就见过一两面,我哪记得人家姓什么?”
“关系近点儿的呢?没有吗?”
“没有没有,没天光了,你快回去,姑娘家大晚上小心点儿。”
他的语气如往常一般,听不出什么特别,谢芸锦失望地哦了一声,在外公的催促下走出牛棚。
既然不是外公这边的,那应该就是爸爸那头的关系了吧?谢芸锦在心里琢磨着找时间写封信问问,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最后一丝光亮回去。
……
第二天上工,谢芸锦将她换来的三块八和买的日用品拿给陈广福,得意洋洋地讨功:“不少吧!全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
因着方向东的关系,陈广福到供销社换药多少都能得到点照顾,和谢芸锦拿来的钱数差不离,也就她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愣头青自鸣得意。
陈广福又好气又好笑,不耐烦看她那副小模样,板着脸道:“干活去!”
谢芸锦扁扁嘴,切了一声。
她是不会给自己找活儿干的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扯着嗓子问道:“也没活儿呀!”
陈广福叹了口气,指着自己脚边那包山参:“山脚那处小溪知道吧?到溪头的桃树林,会有个当兵的过来,你就把山参给他。”
“拿京市大曲换的那个?”
“对,算起来也好一阵儿没消息了。”
谢芸锦戴好自己的斗笠,随口问:“长什么样呀?”
陈广福想了想,摸着下巴道:“看着俊俏的那个就是了。”
这话从老爷子嘴里说出来倒是稀奇,谢芸锦笑了:“万一咱俩的眼光不一样可就坏了。”
陈广福瞪她一眼:“看着穿军装的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