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团长打着哈哈:“我刚才说的是应该啊,老远咧, 我咋看得见。”
谢芸锦努了努嘴, 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眼神儿不好, 嘴倒挺快。”
声音不大,但周团长离得近, 还是听了个大概。他顿时哽住, 片刻后突然爽朗地笑出声来。
路昉这样无趣的人, 居然能找着这么有意思的姑娘。他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小子最近神态轻松了许多,原来有这个缘由在。
他的笑声太具有感染力, 谢芸锦分明觉得不知所谓,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需要很刻意才能压下。
莫名其妙!
路昉收起枪,手臂一撑从地上站起来。刚才他只是凭着一股劲儿开的枪,实则依然看不清前方, 全靠感觉,因此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却不代表不失望。他和军医都猜测谢芸锦对他会有特殊的影响,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心急了。
谢芸锦上前迎他。男人背着光,浅淡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她仰起头,看着心里有些不舒坦,伸手攥住他的小指,柔声安抚:“没关系,一时失误而已,我不会因为这个嫌弃你的。”
路昉冲她笑了笑,犹豫几秒,然后反手握紧她,指尖在她手心顺势掠过,微微凉。
两人相貌都不俗,四目相对地立在靶场中央,如一幅画,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在训练的战士们纷纷投来或新奇或兴奋的目光,连观察员发的口令都听不见。
见此情形,周团长轻咳两声,故作严肃道:“注意影响。”
谢芸锦惯爱撒娇,安慰人的方式也是黏在对方身边。以前谢严在厂子里碰上什么烦心事时,她就会故意蹭到爸爸身边,如果他情绪尚可,就娇娇地讨人欢喜,如果太过低压,便默默陪在人身边。但到底是在军营,她还是收敛了一些,于是站开了几厘米,然后改抓路昉的袖口。
周团长:“……”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谈个对象也这么黏糊!
……
“所以,上次的任务给了你很大的心理阴影,导致你没办法再拿枪了?”
出了靶场,谢芸锦说想去看看他的宿舍。
虽然两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关系,但为她的名声考虑,门是敞开着的,里头发生什么动静都一览无余。
知道她想了解些什么,路昉斟酌片刻,将自己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具体的任务细节自然是不能说,但光凭一点模糊的描述,谢芸锦的心头便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云淡风轻地谈及自己的病况,突然就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