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冬天天冷,以往有路昉在的时候,被窝里总是暖烘烘的,他本人更是一个巨大的热水袋,惹得谢芸锦抱住不肯撒手。
可现在怀里的小热水袋似乎不顶用了,躺了半天被窝里还是冰冰凉的,她整个人都缩在了一块,牙齿不停打颤。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慢慢从被窝里伸出脑袋。
不行,实在太冷了。
谢芸锦偷偷看了眼路昉,见他就要躺下,连忙裹着被子滚了一圈,趴在床边开口道:“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哦。”
路昉抬头,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打地铺也挺好。”
谢芸锦秀气的眉毛落成八字,眉心微蹙,眼睁睁地看着他躺下,盖被,动作还一板一眼,十分规矩。
心里顿时泛出了些委屈。
路昉没再听到动静,撑起身子一看,小姑娘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鼓出很小一个包袱,还在微微发颤。
他正要动作,那头响起一道闷闷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怜:“路昉……”
“我冷……”
路昉当即起身,掀开一侧被角搂住人。
谢芸锦也立刻钻进他怀里,灼热的体温比热水袋更有效,她手臂紧了紧,片刻后又气不过地把手钻进他的里衣掐了一把。
“我大发善心,准许你进被窝。”
路昉轻笑了下,然后轻吻她的额头:“那谢谢你啊。”
“打地铺确实还是冷了点。”
……
方向东在看到化粪厂工人后如惊弓之鸟,却在逃跑的过程中摔折了腿,然而古话却没有放过他,着实令他深刻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孙桃枝的润颜霜连带她本人甚至整个供销社都得接受调查,许是迫于路昉的压力,又或许是他当初提供的思路已经十分清晰,政府的办事员们效率飞快,几天后就下达了处分。
其他涉及不深的人口头警告,项敬城监管不严,对供销社造成了负面影响,降职为副主任,并调来一位新的主任对其进行监督。
而孙桃枝作为始作俑者,直接被剥去了工作,并且还要偿还供销社和那些乡亲们的损失。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想在县城里找一份工作非常不容易,孙桃枝没有学历,又失了信誉,即使她能拿出后世的本事和讯息,也没有人听信,第一步就把她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