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情轻的可以拿了伤药回去自己敷,因此真正要处理伤口的人并不多,路昉本来送战友过来后要走,现在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模样。
“营长,嫂子有没有姐妹啊?和她差不多大的。”有小战士悄声问道。
路昉睨他一眼,把对方看的头发一麻,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没有。”
“太可惜了。”小战士面露失望。
边上的人忍不住给了他一胳膊肘,压低声音骂道:“嫂子也是你敢想的?不要命了!”
“我没有啊!我问的是……”
“嘘!真是愣头青!”
路昉轻笑了下,抬眼就看到小姑娘转身过来,手里还拿着上个人用完的棉球,正侧着头和护士说:“我待会儿就回去了,剩下的交给你咯!”
小何冲她挤眉弄眼。
“怎么啦?”谢芸锦不明所以,拿了一卷新的纱布,说道,“郝军医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嘛,我还得……”
刚一转身,话音戛然而止。
路昉俊朗的眉眼笑意浅浅,黢黑的眸子没了方才的凌厉,晕出缱绻的温柔。
谢芸锦几乎立刻就红了眼,然后咬住下唇,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一番,凶巴巴道:“哪儿受伤了!不是让你们把湿衣服脱掉的吗!”
“我没伤着。”路昉想捏捏她的脸,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脏,又放下来,“真的,不信你问他们。”
坐在一旁的小战士们下意识点头,然后又齐齐摇头,慌忙站起身走向小何:“我也领药自己来吧。”
“俺、俺也是!”
他们可不清楚营长有没受伤,万一“作伪证”就不好了。
“这群臭小子。”路昉笑骂了一句,话音刚落,怀里就落了温香软玉。
“你说话不算话。”
说的是答应她早点回来的事儿。
路昉却没有去搂她,只温声道:“我身上脏,等回去洗了澡再任你罚。”
“都初一了。”闷闷的声音,带着一点怨气。
“嗯,下午就陪你去看外公。”
不是说这个!谢芸锦揪了下他的耳朵,气呼呼道:“你的生日都过了!”
闻言,路昉愣住。
他的生日和年节撞在一起,不需要特别去记所以也不常记得。小时候家里长辈会给他单独做一碗长寿面,后来入伍了少回家,每年这时候多半都在出任务,久而久之便更少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