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我以为,他早忘了我那年少轻狂的纯纯爱恋。
“这一晚比总统套房更正点吧?还有软玉温香在怀,美人免费取暖。”
他胸膛微微震动,我想他是在笑。
“妳还真敢说。”
“我当然敢,所以我不欠你总统套房了。”
“妳这家伙”他笑哼。“早知妳穷鬼一个了,我也不稀罕吸穷鬼的血,免得消化不良。”
我睡了他胸膛一记。
想到另一件事,我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
“妳在赶我?”
“才不是!”
他迟疑了下。“‥‥明天。”
“这么快?”我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
我们都有工作,这我知道,但是,这一分开,不晓得再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
我与他总是如此,处在暧昧不明的阶段中,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心与心的距离,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却发现它隔了层层迷雾,遥远得捉摸不住,我心里的惶然,该怎么说?
我没有立场留他,他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他的家、他的父母、他的手足,还有‥‥他的情人,都在台北。
我还能说什么?又能怎么留?
我怕,这一分别,又会是第二个五、六年‥“海宁,回来好不好?”他幽幽地开口。
我僵直身体。“不要,你知道那个家!|。”
“我知道那个家让妳呼吸困难,我没要妳回去那里,只是~~别留在这么远的地方,让我挂心。”
回去吗?当初为他而逃,今天,再度为他而归?
我对这片土地的感情胜过台北,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更舍不得他‥‥我为难了‥‥“如果妳真的不想回去,那|”他吸了口气。“我过来陪妳,好吗?”
我吓了一跳。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抬起头,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换他不说话了呼吸声都很浅、很浅,时间在流逝,静得只听得见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我正怀疑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我想妳,海宁,我真的好想妳,妳不知道吗?”
低抑的嗓音在悄寂夜里荡开,沧桑而樵摔,剎那间,震得我|奇-_-书_网|脑海一片空白。
隔天早上,我陪他去坐车,这回,换我替他买了鲜奶和面包。
一直到上车,我们都没再提昨晚的对话。
他一定以为我睡着了,没听到他那句震撼十足的宣告吧?
事实上,当时的我动弹不得,所有的知觉、思想,全都被那句“我想妳”给震得酥麻,无法反应。
他没说再见、没说保重,更没承诺下回见面的日期,只是在上车前,与我交握的手紧了紧,然后轻轻在我掌心写下两个字。
等我。
他写的是这两个字吗?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他要我等他什么?
我发现,任何事只要扯上他,我的智商就会退化,理解能力降到只比低能儿强一点点。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如此的思念他。
以前,可以勇敢撑过五年,而现在,只是短短五天,我就已经撑到了极限。熬到又一个周休,我不经思考就冲动地北上找他。
在找钥匙开门时,我还很认真的想。如果我说回来探望叔叔,会不会有点虚伪?
我幻想着他见到我时的表情,忍不住扬起顽皮的笑意。
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正要敲下门,里头传来的对话声浪,使我止住了动作。
“哥,你对海宁有兴趣吧?”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别装了啦,上个礼拜都逍遥两天了,怎么样?得偿所愿了吧?看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为什么要感谢妳?”
“喂,别不认帐哦,要不是我牺牲色相,帮你解决掉童圣阳这个情敌,你和她可以进展这么快吗?”
“把话说清楚!”程予默沉下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
“我知道你会把我和童圣阳的事告诉她,也早料准了她会来,我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要不然你想得到她,还有得拚例!”
“我什么时候要妳这样做了?”
“唉啃,你的心思明显得很,好不好?别说小妹我不守信用,谁教我曾经赌输你,答应要不计代价替你做一件事,欠了这么多年,总算还了。但是我可先告诉你,玩玩可以,千万不要当真了,别忘了你还有可薇姊。”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耳边塌塌作响,我没命地转身狂奔,逃离这丑陋真相所带给我的打击。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精心设计的骗局,我只是个被人玩弄在掌心的大笨蛋!
亏我还如此的信任他、全心全意依赖他,谁知,他却是造成我所有痛苦的元凶难怪他会出现在我家门前,难怪他什么都不问‥‥因为他什么都知道,因为这正是他一手导演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