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杀头的。”
单晓月气闷不平地噘嘴。“难不成你真要委屈自己去服侍那个娇贵格格?”
“是啊!”答得好干脆。
“大师兄!”
封晋阳轻笑,怜爱地顺了顺她的发,安抚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屈,你以为,我一定会是那个吃亏的人吗?事情不到最后,都还没个准呢!晓月,你知道大师兄的个性,我是不会白白任人爬到我头顶上去的,总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这样大师兄太可怜了。”
“呃……”那双盈满母性光辉的温柔眼神,让他觉得否认是一件极不识相的事情。
“没、没关系。”答得好心虚。“如果没其它事情的话,我去书房批阅公文了。”
脚底抹油,闪人比较实在。再与她那双纯真无欺的小脸相对下去,他真的会有罪恶感……
“大师兄,我真是愈来愈唾弃你了。”
才刚推开书房门,一道凉凉的嗓音立刻传进耳中。
封晋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师弟。“你偷听的坏习惯到底什么时候十能改?”
“为什么要改?”这可是他人生主要的乐趣来源呢!
雍皓星曲起一脚跨坐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调笑:“一下是美人出浴的香艳画面,一会儿又是纯情师妹的关怀备至,我说师兄,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狗嘴!”随手扔了镇尺——砸得死人的那种——过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坐下来处理公务,懒得理他。
“说实在的,大师兄,你的人格真是愈来愈卑劣了,这么善良纯真的小师妹,你也忍心欺骗她,拐骗她珍贵的同情心。”果然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做事都昧着良知。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人家那么迫切的想同情他,总不好让她失望。
“说什么?就说这根本是你自作孽啊,谁教你要去招惹人家?搞不好这道圣旨还正中了你的下怀呢,浪费了我可爱师妹的同情心。”
“为兄的强烈建议你去跟她说,如何?”
“才不要!”他干么要去当坏人?谁不晓得小师妹整颗心都向着大师兄,谁敢说他一句不是,肯定被打死。
“那就给我闭嘴。”没好气地说完,沾了墨,落笔批示刚看完的公文。
静了会儿,实在闲不住,雍皓星跳下窗,挨靠在桌边。“喂,真和她卯上了啊?”
“你看到了,不是我卯上她,是她不肯善了。”
“少来。”他可不是小师妹,那么好骗,说不准封晋阳还求之不得呢!
他有预感,师兄和兰熏的纠缠将会很深很深,而师妹……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上,注定是要多个伤心人了。
报复吗?
兰熏也说不上来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当皇奶奶提起时,很本能的就是想起这个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噢,好吧,更清楚的说,是咬牙切齿到印象深刻的男人。
她也无法具体解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许,只是想看看,当封晋阳得知她的身分时,为他的无礼而感到懊悔万分的表情。
也或者,是一股倔强的好胜心作祟,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丢脸丢得这么彻底过,想在他面前扳回一点颜面吧!
总之,圣旨是下了,一切也成定局了。
而说到丢脸,脑子里本能的就会跃出那一夜的情景,脸庞不由得热辣辣地烧红——
怪了,这人如此放肆无礼,她该恨死他才对,可是直到现在,她始终无法勉强自己兴起一丝丝想将他千刀万剐的情绪,反而——反而想起他,就会莫名的脸红心跳。
毕竟,他是第一个看见她未着寸缕、甚至碰触过她身体的男人,怎能不羞?
最奇怪的是,每当想起这个人,封晋阳那张挂着无谓浅笑的面容就会浮现脑海,一不留神就会产生错觉真……
停停停!她在想什么?一个是端正严明的安阳县令,另一个是杀一万次都不够的轻浮登徒子,八竿子都犯不着边儿,她真是气糊涂了!
兰熏甩甩头,想让思绪清明些。
一定是这两个男人同样让她栽了个大跟头,才会把他们的影像给混淆了,这两个人不论气质、以及外在的一切都不像。
封晋阳的声调柔浅如风,黑衣男子却低沉如磁;封晋阳端正儒雅,一派谦谦君子风,黑衣男子却笑谑轻佻,十足浪荡子……不论由哪个角度去看,都没办法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都怪哥哥和那些多嘴的闲杂人等啦,老说她撞邪,又是作法又是驱魔的,弄得她都快精神错乱,以为自己真的不正常。
天晓得,她哪是撞邪?根本就是犯太岁,才会诸事不顺。
所幸,她就快要离开这座贴满符咒的府邸,否则就算她原本没疯也差不多快被弄疯了!
临出门前,哥哥叮咛的居然下是要她照顾自己,而是——整死封晋阳,看这男人做人有多失败!
当一行人进入县城内时,一早便整理好简便行装等候着的封晋阳,马上接获通知。
他走出门口,看着舒适华美的马车朝这儿行进,身后一|奇-_-书_网|串护卫,简直可以媲美万佛寺庙会进香团的盛况,在这平静的小小县城中,实在很难不引人侧目啊!
封晋阳有些傻眼,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