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正欲敲门的手在空中顿然止住,不敢置信地倒抽了口气,听着房内传来的声响……
放荡的娇吟,可以分辨是出自姜曼妃之口,那销魂惹火的声浪,伴随着男性的粗喘,连白痴都可以判断出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淫欲情缠的热度,连门外的雨浓都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她倏地刷白了小脸,掩住冰冷而颤抖的唇,深怕自己尖叫出声,在失控前,她转身狂奔,离开这令她感到作呕与莫名悲愤的地方。
该死的风悠辰!你怎么可以这么肮脏下流,枉费我如此深信你的人格……
椎心的痛楚淹没了她所有的知觉,不知跑了多远,她喘着气在小亭中停住,汗珠伴随着再也抑止不住的泪滴一道滚落。
该死、该死、该死!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伪君子,我恨死你了!
收不住的泪,索性就让它泛滥成灾,雨浓泄恨似的捶打石桌,却捶不消心头刺骨的悲痛。
曾经有过的温存与关怀,竟全是虚伪,姜曼妃的美艳无双才能令男人神魂颠倒。她承认,论姿色,她是没有姜曼妃的艳丽;论人情世故,她也没有姜曼妃的八面玲珑,更学不会如何迎合男人、抓住他们的心。姜曼妃就像浓醇的烈酒,足以令一群男人为她迷醉痴狂,而她却无知得有如一杯乏味的开水,引不起任何男人的兴趣,风悠辰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模糊的泪眼,有如失了魂般戚然落寞地凝望前方,再也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
风悠辰几乎找遍傲风堡上下,好不容易才在亭中发现令他情牵的小女人。
“雨浓,一个人发什么呆?”他来到她跟前,才发觉带泪的眼睫湿意犹存。“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风悠辰疼惜地抬手欲为她拭泪,岂料雨浓头一偏,冷冷地闪过。他望着僵在空中的手,对着自己苦笑。
看来这几天的事已让她积了不小的火气,不好好解释是不行的了。“不听听我的说词吗?”
说词?他想说一时糊涂?还是情欲埋没了理智?这种事,容得了他说一时糊涂便云淡风轻吗?她没想到,原来男人都这么经不起勾引,孟斯凡是,风悠辰也不例外。“敢做就要敢当,风悠辰,我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风悠辰心头一惊,在雨浓愤然离去前喊道:“你给我站住!”
“你去死!”她咬着牙回吼,迈步奔回房中。
“雨浓!”他快步追了上去,在她关门前扣住她不听话的小手。“我们谈谈。”
“不要碰我,你让我觉得你好肮脏淫秽……”尖锐的呐喊,消失于他的口中。
“唔……”她使尽全身力气反抗,又是捶打又是挣扎,奈何就是挣不脱他坚定的缠绵温存。
双臂一紧,他像要将她揉入骨血般的,以激情熊熊焚烧彼此。这个令人发狂的小女人,老爱残忍地折磨他,他已无法再承受更多了,如果……如果真能将她化成粉融入他的血液,让他们再也难分彼此,那该有多好!
“雨浓……”他低抑的呢喃着,心折地暗暗叹息。
是酸楚的柔情作祟吧,她不自觉的软化,双臂悄悄环上他颈间,闭上眼承受着他绕肠揪心的缱绻缠绵。
依依难舍地离开她的唇,风悠辰含笑凝望她。
雨浓一震,使劲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可恶,他就只会用这一招,偏偏她还不可原谅地臣服。
他沉下脸。“雨浓!”
“滚开,我不要见到你!”她决然地背过身去。
风悠辰也恼了,强行扳过她的身子,正欲怒吼,却迎视到一双闪着晶灿泪光的星眸,火气立消,化为一腔绕肠的柔情。“你哭,为了我吗?”
“谁为你哭了,我巴不得你死到万里长城去,我眼不见为净!”她尖声叫道,不争气的泪却一滴又一滴地淌了下来。
风悠辰摇头笑叹。“你说谎的技巧真糟糕。”
“你——我恨你,我——是真的好恨你……”她悲切地喊着,风悠辰看得出来,她恐怕是说真的。
“给我一个理由。”他沉下脸面无表情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心照不宣,你做得出这么龌龊下流的事,我却难以启齿。”
龌龊下流?太严重了吧?
握在她肩头的手一紧,他面罩寒霜。“把话说清楚,我不接受空穴来风的污蔑指责。”
“我没你那般厚颜无耻,能够面不改色,不知羞耻为何物!”她不甘示弱地回吼。
气氛顿时陷入一片窒人死寂,空气中扬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讯息。
冷眸降至冷点,几乎要将雨浓冻结成霜。“从没有人敢骂我无耻,只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曲解我,我容忍够了,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我放过你。”就算再爱她,他也无法再忍受她接二连三的曲解谩骂,不该他承担的罪名,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强扣在他身上,包括雨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