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昏迷不醒的被抱出去的人是妳,奄奄一息的被送回来的人是书淮?”
“是我,是我害了他,若我早点醒来,他就不会……不会……”啜泣声模糊了她接下来的话。
“这不关妳的事,别太自责。”羽寒拍拍她的肩。
“其实这些天以来你们所说的话我多少可以感受到一些,但是我就犹如置身在一团迷雾之中,怎么走也走不出来,而眼前一直重复的画面便是书淮和方莹如俪影双双、情意缱绻的一幕,我好伤心、好难过,但就是挥不开方莹如的影子,羽寒,妳说的没错,我是怯懦,因为我无法承受书淮不爱我的事实,只能选择逃避。
“最后我的脑海中所浮现的便是一片海景和书淮的声音,我努力的想捕捉他的声浪,但他却离我那么遥远,眼前的迷雾也愈来愈浓,最后,我听到书淮说他要和我形影相随、魂梦相依,如果我坚持不醒来,他只有选择当个现代罗蜜欧,然后便转身走向那片汪洋大海,我一惊,为了救回他,我努力拨开眼前的雾,努力朝他奔去,然后只觉海浪声愈来愈清晰……”她声音略带颤抖的含泪泣诉。“当我睁开双眼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念筑,别担心,哥哥不会有事的,为了妳,他会撑过去的。”
“是啊,”孟樵也加入安慰的行列。“妳为他重新活了过来,他也会为妳再活一次的。”
“会吗?”念筑的眼神是那么恐惧、那么的急需保证。
“会!他可以为妳死,当然也能为妳活。”
“但愿如此。”
四个小时后,负责的医生首先由手术室走了出来,众人皆不约而同的趋向前去。“怎么样?他要不要紧?”
“还好送医的速度快,再加上及时抢救,如今已无大碍。”
念筑松了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虚软无力地瘫倒在孟樵怀中。
“念筑──”众人一阵惊呼。
“我不需要休息,我要照顾他!”念筑在一群反对声浪中坚持自己的决定。
“不行,妳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了,怎么去照顾我哥?”羽寒投下最后一个反对票。
“我不放心他,我要亲自守着他!”她执拗地。
由于念筑的坚持,众人拿她没辙。
所以,当书淮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画面便是一个带泪的忧愁佳人撑着头在床边打盹。他无尽爱怜的抚触她瘦削清丽的容颜,而此举却惊醒了本来就未曾熟睡的念筑。
“书淮,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念筑激动万分地握住书淮的手,喜极而泣的流下如释重负的点点珠泪。
“怎么又哭了,小水龙头。”书淮声音微弱的取笑道。
“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念筑心一酸,眼泪又簌簌滚落下来。
“欸……别哭嘛!是我不好,我道歉好不好?”书淮吃力的坐了起来,并伸手为她拭泪。
“不好,除非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否则这场雨是停不了。”她耍赖道。
“好哇!居然和我讨价还价,不过我有个独门绝招可以停止这场雨。”书淮气若游丝,却胸有成竹地说。
“喔?什么?”
“想知道吗?好,我“告诉”妳。”他使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拉过念筑,念筑不防,整个人跌进他怀中,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迅速封住她的双唇。
念筑微微一愣,然后立刻拋开矜持,如痴如醉的反应着他,禁锢许久的深情立即引发开来。他们忘情的攫取对方口中的温热,分享彼此的缱绻浓情,为多日以来的深情挂怀画上完美的句点。
“哇!没搞错?限制级的哎!”羽寒的声音蓦地响起,使得紧紧相偎的两人猝然分开。
“妳要是能晚一点再来,会有更不宜观看的画面出现。”他看出念筑的苍白和赢弱,立刻挪出空位让她靠在他怀中。
“拜托!你才刚由鬼门关转一圈回来,一醒来就急着吃豆腐,真不愧是我那风流却不下流的情圣老哥。”
“多谢褒扬。”
念筑的反应可没他那么温和。“都是你啦!这下我连最后的后路都没了啦!”她指的是那天在办公室的对话。
“sorry!纯属巧合。”书淮递给她一抹气煞人的微笑。
“哼!”念筑别过脸去不搭理他。
“老婆,”他扯扯念筑的衣袖,像个讨糖吃的孩童般说道。“妳没听说过吗?生病的人最大,妳就网开一面别和我计较嘛!”
“你哟!”念筑就是无法板起脸对她这个可爱的丈夫生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他尚未来得及反驳便被羽寒抢先一步说道:“有人可不这么认为,别人倒觉得他潇洒、成熟、稳重、睿智、多情,再加上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卓然不凡、风流倜傥、文质彬彬、才情出众……”
“停、停、停!”念筑高深莫测地说:“羽寒,妳所谓的“别人”指的是谁?方莹如吗?”
羽寒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将棘手的问题丢回书淮身上。“问我哥哥。”
“羽寒,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书淮在心中暗暗叫苦,然后转头对念筑说:“呃,念筑,事实其实并不是妳所看到……不对,我是说妳听到的未必……也不对,应该说妳所看到、听到的都没错,只是……哎呀!这教我怎么说呢?”
“老哥,你语无伦次了喔!”羽寒幸灾乐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