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慕卿轻轻扬起眼尾,仿佛有一只蝶停在上面,扇动了一下华美的蝶翅,他道,“求之不得。”
虽然慕卿不问,但扶欢还是将邀慕卿同去的缘由说了出来。
“我想请厂臣同去,是因为上回向太后请安时,我觉得,太后这次得的病症似乎并不是偶然所得。”
随着的她的话语,慕卿的神情适时变得凝重了几分。
“殿下的意思是。”慕卿的音色也轻,“有人谋害太后。”
扶欢犹疑着,点了点头:“只是猜想,也做不得准,就盼望厂臣与我同去看看。”
慕卿将面上凝重的神色隐去,若有所思地轻点头:“即使是怀疑,也还是再看看,真假与否,看清了才好放心。”
他这样说,扶欢心中的胆气,更壮了几分。
因着慕卿已经先到了毓秀宫,便索性不再装模作样,就从毓秀宫一道,去往慈宁宫。春日是真的来了,扶欢从轿舆上看过去,御花园的一角,就有好几种灿烂的颜色,还有艳色的红杏,从红墙上颤颤巍巍探出了头。晴光下,琉璃瓦都是透亮的颜色。
慕卿见扶欢的眼神望向御花园,便笑着道:“回头便让宫人将各色花送到殿下宫里,春日自是姹紫嫣红才算好看。”
扶欢听后却摇了摇头:“就独独我一人有,他人没有,要是知道了,别人心中自是不平。”
她这样轻的年纪,不像一般的贵女见到喜爱的珍宝首饰,花卉彩绢就想拿到手里,有一颗敏感宽仁的心,不想叫他人不舒坦,所以自己宁愿少些好处。可她是唯一的帝姬,就算格外骄纵些,也没什么。天家的女儿,应当比旁的女儿金贵些。
慕卿笑了笑,秀眉朗目,婉转得像一幅画。
“是臣孝敬殿下的,过司礼监的门,他人心中若是不平,就冲着臣吧。”
扶欢想笑,可这笑还是没从眉目间展开。
“可我也不想让厂臣担着嫉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底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