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燕云迟疑了一下,想说郡主怕冷,可郁旸却立即便下了命令:“照鹤山说的做!快!”

有六郎君的话,侍女们也不敢耽误,立刻搬走了一半的小碳炉,开了窗,又退了出去,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奉月和燕云两个侍女。

鹤山撩l开纱帘,只看见郁棠面色发白,双手紧抠床沿,整个人无力俯下,止不住的颤抖。他立刻上前,借力拉开了郁棠的手,强行诊脉。

郁棠虽眼见得鹤山为自己诊脉,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眼底,却根本无法感知他的动作轻重。心下一急,嘴唇都被她咬破,血就这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鹤山抬眼飞快看了她一眼,手上更是火速打开医箱,取出银针,稳稳落在郁棠的手上,这才一下卸掉了她手上的力道。只是这样一来,郁棠便没了力气,往后跌在了棉被上,面色尚不见好转,还带着嘴角血迹,看着格外凄美。而那双眼睛却又亮得很,不像是应该出现在一个久病之人的身上。

同这样的一双眼对上,鹤山下针的动作几乎是不可见的微微一滞。

“阿棠如何?” 郁旸上前一步,眼神里的着急都要化为实质。

鹤山定了定神,又抽l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头也不回地说道:“尚可。”

郁旸还想再问,可看到鹤山还在施针便又自觉地闭上了嘴,一眼不错的看着鹤山下针,哪怕他根本看不懂。

约莫几息之后,郁棠终于有了些说话的力气。

听见郁棠呼吸趋于平稳,鹤山看她,问道:“感觉如何?”

“尚可。” 郁棠即便是能开口说话也很虚弱,只是有几句话不得不问:“若刚刚,你不来,我不服药……”

鹤山看着她虚弱却并不娇柔的模样,抿了抿嘴,脸色有些臭:“若我不来,你也不服药,便你忍得过去就过去了,忍不过去也就忍不过去了。”

郁棠沉默了一下,竟笑了:“我这条命得来不易,怎么会忍不过去。”

郁棠的话让郁旸脸色尤为难看,想说她几句,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又不忍心了。

鹤山拿起原本剩下的药,又看了看郁棠,低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传信回来了,应当是这月便能返回京城,信中也说他得了一方,说不准可以治你的病。”

听到这句话,郁旸和奉月燕云几人都高兴起来,唯有郁棠神色不改。

鹤山也不多说,她的性子素来如此,不太喜欢表露自己的情绪。只是……鹤山多看了郁棠一眼,她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又或者……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听厌了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