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偏架,就有人不服气,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围过来帮助轩辕天月从那几个拉偏架的孩子们手中挣脱。那几个拉了轩辕天月的孩子看轩辕天月挣脱了,就跟那几个拉架的孩子扭打在一处。
太学里,胆子大手脚灵活的冲到人堆里,帮自己那一方的人,自觉没什么本事又怕给误伤了的,远远的站在书桌和椅子上呐喊助威,还有那胆子小的,窝在角落里吓的哇哇大哭。一时间,哭声,喊声,桌子椅子磕碰的声音,书桌上东西掉落的声音连成片,中间还加了咒骂声,吆喝声。
看眼前乱成一团,轩辕天鸿想阻止,喊出来的声音马上就给吵闹声淹没了,况且,就算听见,打红了眼睛的两伙人也只会当作耳旁风。
跟了自家主子出来的太监和贴身的小厮们看这太学的大殿里地上十几个孩子打成一片,半空中书本,毛笔宣纸乱飞还有不知道是谁的靴子顺着窗子飞到了院子里,一个个都傻了眼。不是他们不想上前,而是不敢,吃早饭去的太傅不在,这滚了满地的孩子哪个不是家事显赫,这要是万一伤了哪宫的皇子,或者伤了哪家的公子,可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担待的起的。
轩辕天雨看有人把轩辕天月拉走了,扭头就看见站在人群外面,冷冷的看着眼前这番乱景的水寒,就扑了过去。
水寒看轩辕天雨扑过来,移形换步,躲了扑上来的身子伸手扣了他的脉门。轩辕天雨毕竟年纪小,虽然习武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浑然不觉脉门给人扣了有多危险,轮了另一只手直冲水寒的面门。
一道白影闪过,水寒轻巧的躲了迎面的一拳,手指上加了一分的力道。
水寒加了力,轩辕天雨吃痛,想挣脱扣了自己手腕的水寒,却不想手碗如同给铁钳子钳住一般竟然动都不能动。
眼看着自己的手腕给水寒扣住抽不出来,又因为水寒手指上加了力道,疼得冷汗都下来的轩辕天雨情急间竟然迎着水寒扑了过去,抱住扣住自己手腕的水寒的右手手臂,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第五十章 长幼有序
痛楚从手臂上传来,水寒皱了秀气的眉毛,眼底寒光一闪。也不说话,扣住轩辕天雨手腕的小手手指从脉门上移开,食指和中指顺着手腕上的关节按下去,“喀吧——”一声,轩辕天雨的右手手腕竟然给他用分筋错骨的手法卸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撕心裂肺,压倒了大殿内所有的声音。
殿内扭成一团的孩子们,在听到了那声叫喊后,都停下了手上脚上的动作,这个还抓了那个的衣服,那个抱了另一个的腰,另一个揪了第四个人的头发,还有个骑在别人的身上挥起来的拳头还摆在半空中。维持着停下时候的动作,殿内所有的人,都看向水寒和轩辕天雨所在的方向。
轩辕天雨已经倒在地上,翻翻乱滚,左手捂了右手的手腕,疼的已然发不出声音来了。
大殿里一片狼藉,宣纸,砚台,毛笔,扔得到处都是,一片片的墨迹加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染了漫地的青砖,桌椅歪斜,大殿中央,十几个十来岁的孩子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滚作一团,旁边有个小太监蹲在一个孩子旁边,照应着,那孩子鼻子里面塞了块手帕,丝丝的血痕顺着鼻翼慢慢渗出来,鹅黄袍子的前襟已经红了一大片。外围,年纪稍小点的站在桌子上,手里抄了砚台,镇纸什么的,看样子是在加油助威的同时顺带着趁人不注意想扔点什么进去。再外边,更小的孩子给自家的奴仆哄着边哭边远远的离了大殿。
听说太学里面打起来了,早饭吃到一半,撂了碗筷,没来得及漱口的白浩然风风火火的赶到太学大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看见白浩然,那原本滚在地上的孩子都松了手,纷纷站起来,原本站在桌子上椅子上的孩子也都跳下来,号啕大哭的孩子也都硬生生的憋了声音,不时的抽咽两声。
白浩然走进来,围成一圈的孩子们自动的闪到一边让出一条通路。三皇子轩辕天雨已经没力气翻滚了,躺在地上,鼻涕眼泪染了原本溅在脸上的墨汁,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三皇子,”还是看守在一边的轩辕天雨常带的小太监,白浩然才认出地上躺的是三皇子。看轩辕天雨躺在地上喘气,白浩然赶忙蹲下身去,上前查看,看他没了说话的力气就问他身边的小太监,“三殿下怎么了?”
“三殿下他,他给九皇子把手腕掰折了。”小太监见白浩然问,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刚才还好好的三殿下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这让他回去怎么跟丽妃交代啊。丽妃心狠手辣这皇宫的宫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前几天他还亲见一个宫女因为替丽妃梳头不小心拉了她的两根头发,就给打折了腿,今日要是给她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给人打成这样,自己这条命八成就没了。
九殿下?白浩然起身看向站在一边,月白的长袍一尘不染的水寒,“三殿下的手是九殿下弄得?”
“嗯。”水寒点头。
“老臣想问问九殿下原因。”看水寒皱着眉头低着头,白浩然到能猜出几分原因。一个颇受皇上宠爱的皇子给皇上亲自送来太学,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尤其是像三皇子这样目中无人又头脑简单的孩子,给人利用了也不自知。
抬头瞟了一眼人群后头,不显眼的角落,一个孩子抱了肩膀靠在墙边一双阴郁的眼睛盯了人群里面的水寒。
听白浩然问原因,歪着头,圆鼓鼓的小脸上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个铁疙瘩。水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然又闷闷的闭了嘴,低了头。
看水寒要说不说的样子,白浩然禁不住纳闷。到是一边的喜子,看水寒那给轩辕天雨咬了的手臂处,月白的长袍上渗出了点点血迹脸就是一灰,心里想的是,这一次似乎不止是给扒皮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