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些报复画面、危险场景,也说不准是娄依心里的潜意识想法。
这家伙总觉得学校就是个斗兽场,胜者为王,败者只能被□□被奴役。而他则是囚笼里没有自由、束上镣铐的囚犯,只有文具用品是他的武器,考场就是他的战场。
而那坐在观众席上的围观者,那嘲笑的、癫狂的、作壁上观的冷漠态度……
简直和现实世界里的人一模一样。
戴上面具的人物表象也是……
秦不归皱了皱眉,没能继续往更深处思考下去,连脑海中最后那点的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再也想不起昨晚梦到些什么了。
他的那点思索念头被从后方走近的白羊彻底打断,白羊抱着洗漱用品站在他的旁边,对着那水龙头用杯子接水,笑嘻嘻道:“早啊~”
嘻嘻,他昨天晚上,梦了一晚上的娄依呢~~
不过这点小心思,他没好意思和娄依说~
一个男人梦了一晚上另一个男人,而且两个人还挤在角落里相对而坐,目不转睛看了对方那张脸一整晚什么的……
想起来都觉得怪羞耻的。
幸好是梦,如果换做现实,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嗯!绝对不会!
白羊信誓旦旦的这么想着。
与他不同,同样经历了那一切的秦不归只是平静的扫了白羊一眼,往洗漱台的旁边挪了一步。放下牙刷杯,低下头,用凉爽的冰水轻轻拍打着面庞,用这种方法褪去身上的疼痛感与疲惫感,以及那果然还是无法忽视的闷热。
不得不说,这身衣服真的是有够厚的。
白羊咕噜咕噜漱着口,低下头吐水的时候,忽然看到秦不归低下头后,那白皙的、骨节分明的后颈,以及那落下来的领口。
眼神差点就要顺着那领子往秦不归的身体上看,白羊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抽开了视线。
……然后没过两秒又不由自主的挪了过去。
这次就做贼心虚的没敢去看领子里的肌肤了,视线落在秦不归的袖子上。
因为是长袖,袖口落在手腕那一段,伴随打水触碰到脸上的动作,很容易就被水沾湿了。
因为那一下一下的动作,袖口布料一晃一晃的,白羊一个眼花,似乎还看到了什么类似青紫的颜色在洁白中一闪而逝。
白羊伸出手去够秦不归的手腕,嘴里道:“你这样会把袖子打湿的。”
秦不归低着头洗脸,闭着的眼皮上全是水,看不到身旁白羊的动作。直到白羊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试图往上捋袖子的时候,秦不归猛地抬起身体,用另一只手盖住了手腕上的布料,幅度不小的把身体侧了过去,一幅警惕的模样。
白羊愣了一愣:“……”
怎么了嘛,反应那么大,碰都不能碰的吗?
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秦不归嫌弃了,白羊低着头用手揉了揉鼻子,不是滋味的说:“……抱歉,我只是想帮你弄一下袖子。”
秦不归低头看了一眼被打湿了的袖口,放下手,垂着眸道:“谢了。”
白羊嘿嘿一笑,“没事~”
却把这点小细节记在了心里,告诉自己以后要注意。
白羊动作很快的洗完脸刷完牙,跟在秦不归身后,随手把洗漱用具丢进了自己的帐篷里,笑着道:“等下去哪儿玩啊?”
旁边几个帐篷的朋友看着白羊这一脸笑容璀璨的模样,眨了眨眼,面面相觑:“这家伙什么时候对人这么热情了?”
“昨天不也这样吗?”
“可你什么时候见他对别人那么殷勤了?对我们都没这么笑过吧?”
“……”
如果说李朱然是先进班里,那一群优等生中性格最霸道的班霸。那么白羊他们这一群整天到处跑到处跳,精力多到无处发泄的体育生,就是比校霸还要校霸,即便是其他学校里的那群体育生校霸,见到后也会很给他许多面子的“市霸”。
一个市里的体育生总共就那么多,混得最好的那群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白羊的社交圈可不仅仅是这所学校,基本上其他学校里,经常会在交流会、比赛场上遇到的学生,也都是白羊玩得好的那些人。
那些人的脾气,可不会比李朱然这种“文明人渣”要好上多少。
因此与那些人经常玩在一起的白羊,性格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爽朗阳光。
至少架是从来没少打过的,而且基本都是白羊这边主动挑起来的那种。
也由此,总是被人追着捧着、被理所当然看做人群最中心的白羊,从来没有以这种讨好的、追逐的姿态,去对待过谁、接近过谁、迁就过谁,还笑得那么傻乎乎的。
朋友们旁观者清,看得纳闷不已,心想原来白羊就吃这种冷冷淡淡贵公子这一款的。
白羊当局者迷,甚至连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只觉得秦不归这人太有意思了,想要再多看两眼,多接触一下,听到秦不归难得和他说句话都能高兴的要死。
秦不归出门后就被这人缠着,连回帐篷上药、更换绷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冷着脸说自己要去一趟卫生间,把连这都要缠着跟上来的白羊喝令坐在了帐篷里,许诺回来再配白羊玩,这才换来了一个人喘息的空间。
【只能说不管到了哪里,换了什么样的身体,白羊都还是那个白羊啊】【这俩简直绝了……赶紧结婚吧ballball你们了】【听说天蝎白羊要结婚?民政局我已经搬过来了!九块钱我也替你们出了!婚房需不需要我也帮你们安排上?tt呢?hshs】秦不归要换药,观众们的视线又一次的被迫断开了。众人默认转移到了白羊的视角,看着白羊一脸期待坐立不安的模样露出了姨母笑。
怎料这时,一个特别倒胃口的家伙从帐篷外钻了进来,见秦不归不在,在的是白羊,那人还愣了一愣,反客为主说:“你怎么在这?”
白羊一看狮子座就没好脸色,双手抱肩语气不悦都:“关你屁事!你来这里干嘛?!”
“……”碍于白羊的身份,狮子座强行按压住肚子里的脾气。记忆中他曾经和白羊是好朋友,那么再来一次,他一定也能做到。
便笑着走进来,坐在白羊的旁边,对他道:“不要这么介意嘛,反正都是出来玩,轻松一点不好吗?”
说完,他看了一眼四周,看着那些属于娄依的东西,眼神里下意识流露出嫌弃不屑的目光,然后又对白羊笑笑,说:“你和娄依关系看起来不错?”
白羊有点小骄傲的哼了一声,“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