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抹了把脸,碎碎念:“老师在上,保佑我游泳课及格的事迹能再光复一次。”
看护和愚人在后边手拉手,借着愚人的颈椎按摩椅慢慢漂浮。
游到了那艘小船前,戚谋才见到船上有人。
一个年轻的渔夫,正靠着鱼篓打瞌睡。
戚谋笑了,轻轻把这船往岸边推,继续前行。
愚人和看护没有问的意思,但复制自己忍不住了,游到后边和他们窃窃私语。
渡过了江水,几个人爬上岸来,眼前是一片野田。
应该是他们刚来到这个副本时,走过的路。
这里也有人,正在往前走。
戚谋喊了一声:“等我。”
那人回头了:“哟,这么多人呢?”
戚谋走向前去:“就你自己?”
戏剧的脸才被看清楚,他笑眯眯地说:“这么遗憾只有我啊?”
“还剩三个,找吧。”戚谋没跟戏剧多解释,再度审视起这回的分叉路。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砸得人脸生疼,更让人有点睁不开眼,这是不好的征兆。
守卫会以为自己接到了特殊任务,去执行那件残忍的事吗?
跟别人,戚谋还没交代过那个孕妇的事。
好在这回的路,只有两个石桌。
看着没什么区别,甚至都有下雨。戚谋各自摸了一把,左边的桌面有些光滑,右边像是许久没被使用,沉淀了许多灰土,又被雨水冲得泥泞。
他吸了口气,往左走,其他人也跟着。
远远的,前面传来两个声音。
“这回走得对不对啊?”
“相信我嘛。”
“……行。”
是通灵和治愈。
戚谋走上前去,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守卫?”
治愈转头,疑惑反问:“嗯?什么守卫?”
“你没变成鬼,真是万幸。”通灵注意点偏移,还鼓了鼓掌。
只剩一个人没找到了。
司斯,二十五年后,被时间选做守卫的人。
只是为什么是他?
不过不重要。
大家眼见戚谋一下子松了口气,紧绷的人放松下来,胳膊虚虚地搭到阎不识的身上,静静地靠了一会儿。
阎不识喉咙动了动,望向远方。
复制疑惑地问:“喂,你不着急了吗?不怕死吗?”
戚谋终于给别人分了一点目光,他望向复制,冲刷在脸上的雨顺着他张开的嘴流了进去。
戚谋说:“他不会,而且他知道。”
戚谋又想,其实不管司斯知不知道那个孕妇是谁,那个小孩又是谁。只要司斯是守卫,哪怕被强加了什么任务和命令,甚至哪怕会死,他也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通灵忽然半身调笑半是怨怼地说:“怎么,你怀疑我们做得出来呗。”
“啊……”戚谋罕见地犹疑,挠了挠下巴,“相比之下,相比之下。”
此处的空间恢复正常,最后一条路出现在他们面前。
几个人没再多说,直接往村西那个孕妇的家赶去。
他们赶到时,已经是满身狼狈,泥土和雨水混在每个人身上,像是一帮难民。
吱呀
门刚好被风吹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戚谋吸了口气,过去趴在门缝。
他听见了孩子的呓语声,不是哭声。
从狭小的门缝里,他见到了床上的女人躺着,面容疲倦,旁边一个人正好乖地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