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涂好手腕,饶昔看了一眼他光洁无损的白皙手腕,把药膏塞到梁镜优手里,“其他地方自己涂。”
梁镜优刚想继续说什么,结果看到自己的手腕,和之前的青紫相比,健康得仿佛不是一只胳膊。
他瞪着眼睛,头一次痛恨自己的体质竟然这么好。
最后还是只能把药膏接过来。
不过能在青年的床榻上涂药,也不错了,梁镜优想把小腿伸进饶昔被子里,被饶昔用力抓住。
青年坐在床榻边,看着他,吐出一个字,“脏。”
梁镜优:“……”
他沉默了一会儿,迅速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现在不脏了。”
“扣扣……”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饶昔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梁镜优连忙把小腿伸进饶昔的被子里。
有着一张团子脸的少年站在门口,圆圆的眼睛略显失落,他低声说:“师弟……”
“怎么了?”饶昔不明所以。
薛檬一直秉着自己是个师兄的念头,向来觉得自己应该做好榜样,之前在青年面前做了那样的事情,自觉失职,在后山深塘独自修炼了两天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路过青年的房门,还是没忍住敲了敲门。
梁镜优隐约间听到了薛檬的声音,连忙支棱耳朵,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声音有点低,听不清。
他往外挪了挪,不小心碰到了青年掉在床上的金饰,两个金饰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薛檬眼神一凛,视线直勾勾往饶昔的房间里看去,“师弟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
饶昔也听到了,才想起自己落下的金饰,他觉得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道:“梁师弟在里面。”
他往里走,薛檬也跟了进来,就看到坐在饶昔床榻上的梁镜优,此时正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薛檬冷声开口:“你在师弟的房间里干什么?”
梁镜优回道,神情凛冽,“你今天来找师兄又干什么?”
饶昔把落下的金饰戴好,听到这句话,也问道:“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薛檬神情一僵,想了半天思绪仍旧混乱,最后终于想到了快要朝云宗快要举办的阐微大会,迅速说:“我来找师兄商量阐微大会的事情。”
很快他看向梁镜优,眼眸里泛着冷意,“你又来傅师弟这里干什么?”
“他?”饶昔笑了一下,“他在戒律堂受了伤,来找我帮他涂药的。”
薛檬看着梁镜优的目光更加冷了几分,戒律堂虽然严格,不过两天的伤肯定好全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梁镜优不会是故意不涂药,带着伤过来到傅师弟这里博取同情吧……不怀好意,心机深沉!
薛檬的目光如刀,视线越来越凛冽起来。
饶昔没注意房间里的动静,他懒洋洋地打断,“对了,薛师兄,阐微大会我不参加,你不用和我商量。”
薛檬一愣,“为什么傅师弟不参加?”
“我自己不想参加。”饶昔说。
薛檬踟蹰片刻,问道:“师尊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的。”
饶昔托腮笑着回话,眼角弯起,眉间似有无边风月,仿佛星星从天上落下,碎在了他的眼睛里。
“我到时候会在旁边看的。”
明明只是青年很随意的一句话,另外两个人都像被鼓励了一样,安静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又出现了争锋相对的氛围。
“师侄在吗?”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透过没有关上的门,清晰地传到了房间里。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与里面的三人对上了视线。
“……”谢潜立刻直起身,走了进来,他拧着眉,英俊的脸庞一片肃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去修炼?”
薛檬垂眸道:“师叔,我这就去了。”
梁镜优来了剑峰这么久,才看到谢潜这个师叔。
他眨了眨眼眸,陷入了沉思,谢潜是段从南的师弟,喜欢在朝云宗外面走动,和段从南关系不平不淡,有时候很久都不会回来朝云宗,这一次怎么回来了。
谢潜的目光移到了梁镜优的身上,他眸光一厉,皱起眉头,那张脸在严肃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自带威严。
“你怎么坐在傅师侄的床榻上,这成何体统!”
饶昔解释道:“师叔,他受伤了,在抹药。”
“他为什么要在你的房间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