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美丽,仿佛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在这样的美丽面前,似乎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见小姐姐一直呆滞地看着他,饶昔疑惑地歪了歪头。
又是一阵暴击。
几乎所有正在庭院里修剪灵株的侍女都停下了动作,看向那个站在门口、似乎能夺去人心神的青年。
饶昔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连忙指尖捏诀,直到隐藏住了容貌,侍女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怔怔地说:“我总算知道主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这个青年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像火焰一般吸引着所有飞蛾的注意力。
饶昔哑然失笑,“姐姐真是折煞我了。”
侍女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青年开口问她:“上次送给姐姐的花可还有用吗?”
她下意识答道:“快没用了。”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那个蓝色的花苞,和第一次相比,因为其中储存的灵力使用了大部分,花苞的颜色淡了许多,仿佛缺少水分逐渐暗淡无光。
饶昔伸出手,灵力在白皙修长的手指浮现,慢慢被压缩,那浓郁的程度看着似乎都有了颜色,被压缩成一团的灵力汇聚到花苞之中,蓝色花苞顿时像被浇了水般鲜艳欲滴起来。
“这次可以用得更久。”
青年如是言笑晏晏。
明明已经隐藏了那美到令人窒息的绝世容貌,如今面对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侍女怔愣间,仿佛也能感受到之前直面青年美貌的窒息感。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面对那张脸,低声开口:“多谢。”
“姐姐,我出去走走,让沈愿不要找我了。”
饶昔说完就向走廊间走去。
……
一方是华侈奢靡的亭台楼阁,一方是宁静秀美的假山绿树,淙淙流水仿佛将空间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饶昔一袭白衣,站在清澈流水中的碎石之上,身后是精致华美的琼楼玉宇。
“喂!”
忽然有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你们听说了吗?”
那声音微微压低,透着几分神秘,特别吊人胃口。
“别卖关子了,你倒是快说啊。”旁边的人忙不迭地催促。
那人轻咳一声,开始娓娓道来:“我听说沈师兄前段时间带回来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是个融合期剑修,还把他当成宝贝一样对待,从飞船上下来的时候都特别小心,后来剑修在沈师兄的庭院住下,沈师兄一没事就往他那跑。”
“哇,我之前听说钱五严 他们都夸下海口说沈师兄是他们的姘头,这一下那两人不是要气死了,没去找人麻烦?”
“当然找了,钱五后来直接失踪了,严 之前从刑室回来,皮都脱了一层,但有人好奇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那人摇头感叹,“真不像他。”
那人啧啧称奇,又接着说:“就前几天吧,宗主回来了,听说了这些事,让沈师兄带着那剑修去见他,后来是宗主先走的,而剑修出来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
“宗主虽然明面上是沈师兄的师尊,但……”那人唇畔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我们都知道宗主其实对沈师兄有意思。”
“更奇怪的是,那剑修明明修为那么低,你看我们魔修都是找大能,怎么可能看上拖油瓶啊,但那剑修在这么多情敌面前,不论是钱五严 还是宗主,他都能全身而退,简直不是一般人。”
旁边的人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甚至觉得他在诓骗自己,“你确定那剑修长相平平无奇??”
“我可一点谎话都没说,”那人无奈地摊了摊手,“当时在宗门前见到剑修的师兄师弟都是这样说的,不然你随便去问一个喽。”
“如果真是这样,”旁边的人惊得失声,“你说得我都想认识一下这个神奇的剑修了……”
话音落下,他们听到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都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全怔住了。
那神奇的剑修就站在假山的尽头,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着一块青色的玉佩,正眼眸沉静地看着他们。
论八卦看到正主是什么心情,如今几个魔修的心境就是如此了。
片刻,那青年弯起乌黑得像黑夜一般美丽的眼眸,仿佛能看到星星在他的眼里闪耀,红唇牵出一个笑容。
这一刻的青年似乎周身都环绕着亮光,仿佛身后一瞬间变得鸟语花香。
青年说:“不是想认识一下我吗?我现在就在这啊。”
几个合欢宗弟子连忙甩了甩头,如临大敌般拿出了法器。
这剑修身边居然自动出现幻觉是怎么回事,该死,难不成是剑修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他们用了幻术?
……
王栗一袭黑袍,坐在侧殿内室里给自己疗伤,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好看,但绝不能难看成这样。
一刻钟后,王栗拾掇好自己出了门。
男人头戴玉冠,浓眉大眼,薄唇紧抿,金纹黑袍看起来异常威严。
周围遇到的合欢宗弟子看到他,都立刻停下问好。
王栗目不斜视,直到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听到好几个法器一同抽出的声音,他眼神下意识一凛,但又转瞬想想弟子打斗管他何事,就算被别人打死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想走,却忽然感受到那几个弟子中有一个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