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逆着光飞来,漆黑的衣摆在风中刷刷作响。俊美的容颜仿若笼罩在阴影里。
唯有那耀眼的红发,似乎挣脱了逆光的阴暗。连同他那双瑰丽的红眸,鲜艳夺目。一同倒映在青年惊讶的黑眸中。
饶昔怔了下。
事实上,他完全不明白游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游辞那模样,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是,游辞是如何知道已经变换容貌的他是傅白,又是怎么知道他在合欢宗的?
游辞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落到了饶昔的面前。他落下的风吹起了饶昔的黑发。饶昔一边用手掀开吹到额前的黑发,一边看向他。
游辞一进来,就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拍了拍他右边的位置,语气亲昵地唤,“白白,你坐这。”随后神色变得平平淡淡,“你随意。”他后一句话没有看着沈愿,沈愿却是知道他在对自己说。
白白?
饶昔眼皮蓦地一跳。
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不过饶昔还是走到一边坐下了。他没有坐在游辞右边,而是坐在了游辞的斜对面。
等他坐下,饶昔才发现沈愿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疑惑出声,“你不坐吗?”
沈愿强颜欢笑,“之前坐太久了,我现在想站着。”
“白白不用管他,”游辞神色不变,“他想站着随便他。”
沈愿咬着牙,“如尊上所说,大人不必顾及我。”
饶昔抿了一口茶水,问游辞:“你来干什么?”
“本尊过来巡视。”游辞道。
巡视到了我的私宅?
呸!
沈愿在心里啐了一口。
饶昔眼中复杂,“你怎么知道我是傅白?”
游辞闻言,勾唇笑了一下,“魔修之法诡谲多变。白白是觉得本尊没有认出你的办法吗?”
我一个搞摄魂术的都不知道有这个。更何况魔尊之法以力闻名,他肯定在胡说八道。
呸!
沈愿啐得更用力了。
饶昔沉默了几秒。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游辞怪怪的。
沈愿站了太久,脚有点酸,身体不由自主地落下去。
这时他感觉到身上原本从上往下的力度,变成了从下往上,稳稳地托着他。
“……”
沈愿没忍住口吐芬芳:艹。
游辞见饶昔没有再问他,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他嗤了一声,“合欢宗可真穷,怎么能让白白住在这种地方?”
合欢宗每年都是进贡最多灵宝灵物的魔道宗门!
呸呸呸!
沈愿气死,啐个不停,诅咒了游辞千遍万遍。
游辞紧接着道:“白白,你还是去我那里好了。”
饶昔正准备摇头的时候,又听见游辞飞快加了一句,“只要你去我那,我的头给你摸。”
饶昔望了一眼游辞的红发,可耻地心动了。他点了点头。
不过该反驳的他还是要反驳:“你口中的‘这种地方’,是我亲手布置的。”
游辞:糟糕,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他动作迅速地补救。
饶昔顿了下,目光撇到了窗外飞快往下方后退的风景。
“……”
饶昔艰难地说:“游辞,你干了什么?”
坐在窗边的游辞笑得很坦然,“白白不是说喜欢这个房间吗?所以本尊把它搬走了。”
饶昔:“……”
饶昔:“你跟沈愿说了吗?”
游辞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本尊不用跟他说。合欢宗这次的进贡东西少了很多,本尊不找他们的麻烦,已经是本尊宽容大度了。”
……
房屋起飞的那一瞬,沈愿被游辞飞快丢了下去。身上的力度终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