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升表情尴尬,半天方道:“那人,论理也该死了的,当初总坛被灭,死难者名单中,明明有他,却原来是个细作,他娘的。”
林凛看向他,道:“是那个归远堂的木先生?”
“正是!”徐达升恨恨地道:“那老小子这几年我也略有耳闻,在盟内动作不少,只是小打小闹的,我也就没放心上,却原来潜伏甚深。”徐达升抬头皱眉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于人于事,你活着可利用的价值,远胜于你死了,那他们为何,这么想置你于死地?”
林凛沉声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我死,现下我还不能确定,但我能确定的是,他们想我死,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析皓,”他抬起头道:“你可记得当日南巡,咱们一路遇到的刺杀意外么?”
“一伙人?”白析皓皱眉道。
“现在看来,应该是了。”林凛点点头。
徐达升却道:“这就奇怪了,你服毒自尽,若以这组织消息之灵通,不可能不知道,为何,他们却能查着你未死的消息呢?”
林凛叹了口气,道:“我想来想去,只能着落在一个人身上,这整件事,才能说得通。”
“谁?”徐达升问道。
“琴秋。”
第152章
林凛一提琴秋之名,余下二人皆是有些沉默,琴秋那晚拼命救护林凛的模样历历在目,若为假装此人也忒下本钱,况且他此刻躺在床榻,生死悬于一线。白析皓知林凛待琴秋甚好,对他维护再三,且二人相谈甚欢,颇有情谊。若琴秋真是奸细,那对旁人还好说,林凛却是第一个难过的。白析皓不禁搂紧他的身子,柔声道:“若真是他,我替你杀了便是。”
林凛轻轻一笑,道:“我只说他乃解释整件事的关键,却没说,他就是奸细。”
徐达升蹙眉道:“什么意思?”
林凛却不理他,转头向白析皓道:“析皓,你记得咱们这趟出门,所为何来?”
“南边暖和,于你身子调养有利。”
林凛看着他,柔声道:“我是问,你当时为何,执意离开。”
白析皓脸色略微尴尬,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收到风声,言朝廷出兵围剿凌天盟,咱们原先呆的地方,离他们太近,我忧心你行迹暴露,这才执意南迁。”
林凛微微一笑,道:“可我同意跟你走,却是因为,琴秋的一番话。”
“他说什么?”
“琴秋有一日练剑,从空中击杀飞鸽一只,上有其原先组织以暗语写就消息一封,所说的,大概是你刚刚讲的那个消息,只是他们所欲,却是等两败俱伤,得那渔翁之利。琴秋告诉我,他被咱们留下之前。曾以同样的方式,传信上报,言发现可制约厉昆仑的把柄。厉昆仑想必这次仍然领命率兵,且皇上亲征,他便成为护卫皇帝最好的屏障。要除去厉昆仑,若有把柄在手,那是最好。因而那些人便会多方探寻,千方百计,要把咱们找出来。”
徐达升眼神深沉,道:“于是他们循着那方圆百里,细细一搜,你们一行又颇多引人注目之处,要找出你们,并不难。”
“果然还是琴秋坏事。”白析皓恨恨地道。
“可你忘了,那晚是谁舍命救我?”林凛握住他的手,道:“而且我疑心,那个信鸽,根本就是专门为琴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