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执偷笑一声,然后急忙往里屋而去。
没过多久,送饭的人就来了。
顾宁接过饭菜,和村民道谢,村民忙摆手说没什么,然后他问顾宁有没有什么缺的。
顾宁说没有,一连说了几遍,村民才信。
送走村民后,顾宁和明执坐在堂屋里,开始吃饭。
饭菜还热乎着,顾宁和明执把饭菜吃完,又刷干净了放在桌上。
没过多久,顾宁和明执就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寻找线索和采摘果实。
这边睡下了,可村长家却灯火通明。
村长坐在堂屋里喝酒,不多时白三就带着一身凉风过来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白三以为自己看到了二叔。
他揉了揉眼,再去看时,才发现那不是二叔,而是村长。
“村长,你干嘛穿的和二叔一样啊。”
白三坐在村长对面,下意识抱怨:“害得我差点以为你是二叔。”
村长闻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瞳一瞬间深沉。
喝完杯中酒,村长不着痕迹的问白三:“我真的和二叔很像吗?”
白三听了村长的话,仔细去看村长的外貌,然后摇头说:“不太像。”
他说:“二叔的眼睛狭长,村长你的有些圆润,不过身高体型倒是挺像的。”
“村长你以后在白叔面前,还是别穿这身衣服了,闹出误会就不好了。”
村长低垂眼睫,低低说了一句:“要是这样就好了,起码白叔不会再寻死……”
可是白叔他,从来都不会认错。
白三没有听清村长的话,下意识追问道:“村长你说什么?”
村长给白三倒了一杯酒,说没什么。
白三见状,也就没再问什么。
几杯酒下肚,白三意识有些迷糊,但没到醉的程度。
白三说:“村长啊,你说白叔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二叔啊?白叔这样,我看着都心疼的不行。”
村长默默听着白三说话,他一语不发的低头喝酒。
一杯又一杯,直看的白三咋舌不已。
白三拦住村长,不让他再继续喝。
“村长你这是做什么?明天还要事情要忙呢,你可千万别喝醉了。”
村长一把夺过白三手里的酒杯,他说:“三儿,你不让我醉一回吧。”
白三看着村长痛苦的眼睛,他低叹一声:“村长,小六已经走了,你再折磨自己,小六也看不到了。”
村长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的闷头喝酒。
白三见状,也没有劝说村长,见村长喝的凶猛,他一咬牙,倒满了一杯酒,对村长说:“今晚我舍命陪兄弟,干!”
村长轻笑一声,和白三干杯,然后仰头饮下一杯酒。
他们喝了很久,酒都喝完了,白三醉醺醺的说:“村,村长,你不许再喝了,不然我,我就告诉白叔你又喝酒了……”
村长应了声,他扶着白三进客房,然后自己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吹着凉风,满心苦涩无处安放。
他攥紧拳头,狠狠锤了下石桌,手上一片通红,可他直勾勾看着院子里高大的杏树,痛苦的说:“小六,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寂静的院落里,回应他的,只有掉落的树叶。
村长又哭又笑,脸上表情愤恨,他站起来走到角落里,找了一把镰刀,他痛苦的吼了一声,想要把杏树砍了。
握着镰刀站在杏树前,村长却始终下不去手。
他满眼复杂的看着杏树,握着镰刀的手颤抖着,高高举起镰刀,然后又重重丢开。
村长扑到杏树跟前,抱着杏树开始痛哭:“小六,小六我好想你啊,你快回来吧……”
“明明我已经给你喂了很多血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复活呢?”
村长悲伤的哭嚎着,为小六哭,为自己哭。
为什么死的是他的小六,到底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注定找不到答案。
村长问了许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每逢仲夏末供奉神灵时,村子里都会莫名其妙死很多人。
为什么死了人家里会长出杏树,为什么喂杏树鲜血死去的人就可以复活……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对于亲人爱人死去的村民来说,别说是用鲜血喂养杏树,就是把身体掏空,也要让他们的亲人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