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卿咬牙坐直了身体,脱了内衫,露出精壮的躯干,胸口被包着纱布,纱布上被侵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圈,出血量不小。
“您这是何必呢。”
陈玉卿苦笑,他也想知道自己这是何必,明明一切都是他做的选择,可又心有不甘,他想,若是再早些,再早些就好了。
身体上的疼痛并不能缓解心里上的痛楚,暗六换好药打开门,院中已人去院空,转头看向陈玉卿,没想到同他的视线相撞,连忙低下了头。
“少将军同郡主好像…”
陈玉卿躺在床榻上闭眼小憩,暗六关了房门退到了门外,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陈玉卿才睁开双眼,双目无神的盯着床顶的一处雕花,满脑子都是昨夜的事情。
他想,他不后悔,再来一次他还会挨这一剑。
陈玉礼换了马车到庄王府,府内气氛沉重,走至锦容院只有暗六一人守在门前。
“太子殿下。”
“锦之在房里。”
非常肯定的一句话,让暗六没了任何借口,向旁边让了一步,“殿下请进。”
陈玉礼进入房间看见陈玉卿右手臂搭在眉上遮住了眼睛,也不急唤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就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箱子,那箱子不用打开他也闻到了里面药材的味道。
片刻后,陈玉卿放下搭在眉上的手臂缓缓转过头。
“来了也不问问我,皇兄是来喝茶的?”
“哭了?”
“哭什么?”
显然陈玉卿被问懵了,还非常认真的分析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
“锦之从小就怕疼,每次挨打都会哭鼻子,这回胸口被捅了一下,”认真的观摩了下他的脸,“居然没哭。”
陈玉卿有些无语,“我都多大了。”
“是阿,一晃锦之都这么大了。”
陈玉礼不知该如何同陈玉卿讲他打探过老师的口风,姜家可以支持他们兄弟二人,扶持他们继承大统,却不会将家中的女子嫁予他们兄弟任何一人。
若只是闲聊于此,陈玉礼只会觉得姜家看的清,做事做的透彻,可他是打探,得到这番回应只让他心塞。
“好好休养,过些时日就是冬狩了,莫让旁人看出一二。”
“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要辛苦皇兄些了。”
“不辛苦。”
陈玉礼是如何也没想到陈玉卿给自己挖了一个这么大一个深坑,差点儿将他自己埋在里边,不过也有些感谢这个深坑,让他也享受了一次“被宠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