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是废话。
他现在嫉妒得快发疯了,想到越凉用那种笑吟吟的眼神看着别人,心底的火就蹭蹭窜起来,怂恿他把越凉关在某处深牢里,给予一通训诫和惩罚,让他失声痛哭,喊都喊不出来。
可那是越凉,他的心肝性命,连疼爱都来不及,如何敢伤害呢?
万般思绪叠加在一起,他一时间有点不敢面对越凉,于是只能狼狈奔逃出来。
没有了“怜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太炀心想。
原先他能够抑制不该有的念头,甚至不产生,就算很不幸萌芽了,他也能靠冷漠的态度糊弄过去,教人发现不了。
越凉不愧是他肚里的虫,明面上若无其事,实则一出就是要撕下他的假面具。
太炀的眸色逐渐暗沉,金色的竖瞳里透着一丝厌恶的烦躁。
他不会变成那副模样,嫉妒失态,面目全非,简直比毒蛇还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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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后梢时,极北帝君终于不再生契侣的气,自行消化了负面情绪,正要回客栈睡觉,他几乎已经原谅越凉了。
原本这事儿到这里便可结束,越凉也没有继续逗弄的心思,心知今夜把对方逼得太狠,还打算明日醒来后好好儿地道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谁知后半夜时,房间里爬进来一只水仙精,一下就令事情变得愈发说不清。
大荒连族种都稀少,就更遑论礼乐教化了,像这般荒郊野岭中天然修炼而化形的小精怪,性格大多烂漫自由,心无城府,喜欢谁便找谁直说去。
虽生得妖艳魅惑,却并无勾媚祸人之心,只是心性使然,无端向往爱慕的人罢了。
水仙精就是今夜掉落温泉中,被越凉拾起的水仙,某一瞬被他勾走了魂儿,回去后心猿意马,于是前来示好。
如果玄武答应了,她就把他带回山里做夫婿。
水仙精脱光了衣服,慢悠悠爬到床上,然后喜滋滋地靠进了越凉的怀里,用妖术将自己的花香调整成对方最喜欢的气息。
果然,越凉很快就被这花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抱住她,脸下意识地在她的肩窝里拱了拱,含糊道:“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睡着了……别生气啦……”
然而他一上手,立刻察觉到不对,惊呼一声猛地清醒,眼睛顿时睁了老大。
待看清眼前的是个什么后,越凉震惊地吼起来:“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啊?!”
水仙精娇羞地嘤了一声,头顶巨大的花朵开得很旺盛,努力扭摆身子,弄成一个十分妖媚的姿势,在他怀里躺得很舒服。
越凉嗷地捂住了眼,又烦又急,就欲伸手把她推开。
没想到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他的动作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