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不太想跟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独处一室一整天,索性借着田二的名头,出去办事,等到天近黄昏,快要入夜前,怕小姑娘一个人害怕,急匆匆赶回来。
只他推门时,门拴着。
锁了?不给他进?
裴深从小到大没吃过闭门羹,曲着手指要敲不敲地,实在落不下去。
他左右看看,周围没人,这个时辰,该出去的都出去了,该休息的都休息了。
他抿唇,还是曲着手指轻轻敲了敲门环。
轻三下,然后收回手,静静等待小丫头来开门。
心中默数了十下,没人来。
裴深想,小丫头可能是没听见,无妨,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素有礼仪的少年郎任命地第二次敲门。
然而还是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裴深不觉着他养的小丫头是个,不等他回来就一个人先睡的。
那她是不舒服?又病得烧晕了?
裴深这就等不住了,从袖中摸出匕首来,探入门缝中轻轻一挑,然后匆匆推门。
“小丫头,你……”
话音未落,裴深鼻尖嗅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气,以及室内微微潮湿的水汽。
隔着一扇屏风,四下的帘子,在密不透风,完全看不见的另一端,有水花溅动的声音。
裴深几乎是狼狈地立刻退出房门。
他自觉避到走廊,门栓让他挑开了,也不敢离开,就像一尊门神,守在门前。
这个时候,他忽然烦躁起自己过于优异的听力。
在不知道里面时,他尚且不能从吵杂的环境中分辨出什么,可现在他站在门前,总觉着,他能听见水花声。
裴深在门口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偶然有从楼梯经过的客人小二,都眼神诧异地看他一眼。小二想过来问一下,碍于裴深那凌厉的视线,根本不敢上前,转了个身就离开了。
裴深听着里面有了脚步动静,立即转身面对着门。
他刚刚挑开了门栓,从外面挑开里面容易,想要重新把门栓挑回来,恢复成原来模样,稍微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