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余鱼硬是给热醒了。
她迷迷瞪瞪坐起身,一头乌黑的长发睡得乱蓬蓬地,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挤出了一滴眼泪,视野模糊了片刻,逐渐清晰时,她瞪圆了眼。
裴深居然就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手里捏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醒了?”裴深几乎是在瞬间察觉到小丫头醒了,瞥了她一眼,起身将落地罩的幔子放了下来。
“自己穿衣,还是我让你丫鬟进来?”
“我自己来。”
余鱼自己在幔子后摸索着穿上了衣服。
这是一套崭新的衣裙,镂空花纹的云图上襦,湖蓝色绣花抹胸,外头是一条十六破交窬裙,长过脚背,得穿一双彩绘云登屐才行。
余鱼之前并未穿过这种形制的衣裳,颇花了一点时间。
只是穿上了衣,还有一头长发,她攥着发,却不知道梳什么发髻才相称。
“好了?”
裴深在外头轻轻敲了敲桌子。
“马上!”余鱼三两下把长发分作两处,梳了个简单的双平髻,两边垂挂一缕发丝,左右各簪了一朵小小的绒花。
她掀开幔子出来,裴深上下打量了一番,颔首。
“到也不错。”
不枉费他昨天专门叮嘱田二,从京中最好的成衣铺子里给她买了一箱子的衣裳。
京中别人家小姑娘都是这般打扮,他家小姑娘如果还是素衣打扮,多少影响小丫头的交友。
“有件事得告诉你……”
余鱼慢腾腾蹭过来,在裴深旁边坐下,刚一坐下,裴深就递给了她一颗黑漆漆的小丸子。
“先吃了。”
裴深盯着她,要看着她吃下去。
余鱼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裴深给的,她就老老实实就着水咽了下去。
裴深这才满意。
大早上专门去找了一趟孙太医,磨来了这一瓶安神宁气的药,他直接把一瓶塞给了余鱼。
“闲来无事就吃一颗。”
这却是把千金难换的药,给小丫头当糖豆子嗑了。
余鱼被打断了一次,攥着小药瓶再起话题时,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昨天的事,得告诉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