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只得一个人用早膳。
许是睡了一觉,没有之前那么紧绷着,余鱼也能心平气和等着底下人来告诉她,老师什么时候来,而不是急得团团转。
巳时三刻,余鱼刚重新更换了一条浅橙色衣裙,底下人前来通禀,说是给姑娘请的老师已经从偏角门入府了。
从偏角门到一尘院,有着一段距离,可是这不代表余鱼就有足够的时间。
她连忙让小莲带着笔墨纸砚等,张嬷嬷带着束脩等东西,匆匆去旁边的海棠苑。
海棠苑内早就洒扫干干净净,也知道这是给姑娘用来学习的,厢房门窗打开,家具器皿一概更换成小案几。
院子里,在海棠树下,也摆放了一套石桌椅,余鱼索性就在树下等候。
不多时,底下人领着老师前来。
“先生请,我家姑娘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余鱼刚看见下人躬身走进,连忙起身,几步相迎。
跟在下人身后的,是一个三十有余的女子。
女子面色温柔,一袭淡蓝色衣裙,一手持着卷轴,一手拎着方盒,缓步而来。
余鱼不太敢上前,在女子身前站定,然后躬了躬身。
“老师。”
“姑娘好。”
女子和气地伸手扶了扶余鱼,就这么和她并排一道往学房里走。
“姑娘可有些基础?”
“画画的话,并无基础。”
“姑娘可有尊崇的大师?”
“这……”
“姑娘可有想画的范畴?”
老师问了几个问题,余鱼几乎都回答不上来,跟着老师进了学房,她就像是一个马上要被惩罚的小朋友,绞着手指,惴惴不安地看着老师。
女子在正位的案几放下自己的方盒和卷轴,然后看向余鱼,眼神倒算是柔软。
“姑娘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提前问问,知道该从何教起。”
女子落了座,顺手铺开卷轴。
那是一副山水画。
从余鱼的视角来看,磅礴大气,又不失细节,是一副她看了会称赞连连的好画。
“这是老师的画吗,真好看。”
余鱼看了半天,夸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我不太看得懂里面的东西。”
“无妨,这就是我要教你的。”
女子温和提示:“日后,我每日入府给姑娘授课,每日三个时辰,从基础给姑娘教起。”
每日三个时辰,长此以往,多少也能学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