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嘴角带上一抹笑:“我当时问他,可愿与我走。他答应了,带我去了他老家,他叔母替我们主的婚。”
“后来怕牵扯到叔母,他又带我去了旁处,寻了一个山清水秀之地,他在村子里办了个私塾,我在镇子上的替几户商铺做账,得知我有孕,学生们家里还经常来看我,商铺的老板也主动套牛车把账本子送到村里来。村子里的人很好,是我以往没有得到过的和平和善意。我的日子过得挺好。”
余鱼心下歉疚。
如果不是文贤公主,丁姑娘此刻应该是很幸福的过着她的人生。
有温柔有责任的丈夫,有稚嫩的孩子,还有活计,有收入。还有一群善意的人。
但是出了文贤公主的事,余鱼也不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回去生活。
想问,又怕戳到丁柔的伤心事。
可能是丁柔从余鱼的脸上看出了她想的事,轻声说:“回不去啦。”
“上了公堂,我许是回不来的。只要世子保住我孩儿,送回去给我夫君,就够了。”
余鱼不知怎么得,鼻头一酸,怕哭出来,匆匆和丁姑娘说了两句其他,起身离去。
她走出海棠苑,左右环顾。
有些茫然。
丁姑娘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被无辜牵连,却可能因此付出性命。
可是为什么文贤公主的过错,要让他人来承担?
“娘子怎么出来后闷闷不乐的?”
小蕊在一侧小声问:“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余鱼慢腾腾说:“你说,丁姑娘为什么会送了性命去?”
“回娘子的话,奴婢多少知道一点,因为身份不对等。”小蕊叹了口气,“丁姑娘本就是商贾之女,而公主是皇室。听娘子和世子所说,这位丁姑娘要上公堂去状告公主,下告上,又是皇室,先受刑,活得下来才有资格诉状。”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平安无事吗?”
余鱼着实不想让丁姑娘受此罪过。
明明她是无辜的。
“这怕是有些难……”小蕊苦笑,“丁姑娘没有身份,没有诰命……”
小蕊似乎想到什么,加重语气:“娘子也没有诰命,府上有诰命的,只有国公夫人!”
余鱼心虚地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尖。
“我,我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