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在朦胧的清晨微光中,新的、充满期待的一天已然悄悄到来。而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某些暂时不可对人言的小动作开始蠢蠢欲动,某些沉寂已久的事情渐渐也揭开了序幕——
暗潮,一触即发!
……
换上新送来的大红色吉服,徐睿琅站在一面大大的落地镜前,颇有些新奇的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早已被剪短的头发无法被挽成发髻,自然也就戴不上一旁准备好的头冠。为了不显得怪异,负责装扮的人只能尽可能的把他额上的碎发往后拢了拢,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眼廓。
再加上高挺的鼻梁、浅淡的薄唇,本就有些凌厉的俊美容貌,在被刻意勾画后,即使是衬着烈火般的红色吉服,也没有柔和半分,看上去似乎愈发的暴烈了。
而面对这样的自己,徐睿琅心中疑虑更深。
说好的是婚礼吧?怎么自己这个新郎却像是要去打架似的,就连吉服的款色都是为了方便行动的窄袖锦袍,记忆中,这应该是属于武夫的打扮吧,怎么会做成婚服呢?
走神的徐睿琅不自觉的盯着镜子中的“人”,用视线描画中镜中之人的五官,可渐渐的,他却突然觉得莫名陌生了起来。
镜子里的这个人……是他吗?
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在被刻意的一番装扮后,怎么就越来越不像他了呢?
恍惚的神志让徐睿琅忽略了周围的环境,直到将将触碰到镜面的时候,他才被指间所传来的冰凉感所瞬间惊醒!
不对!又中计了!
看着镜子里缓缓清醒的自己眼中还有尚未褪去的迷惘,徐睿心中顿时一凛!
“时间差不多了,徐少爷,我们该下楼了。”
耳边传来的恭敬声音让徐睿琅回神更快,而仅在心神电转间,他立马作出了一个新的决定。
“好,我们下楼。”
低哑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迟疑,青年的行动间也略显出一分迟缓。
负责引人下楼的男人在门边束手而立,恭敬弯腰的模样即使是在发觉了眼前青年明显失神的面容后也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垂下了眼帘,他再次恭敬道:“请您随我来。”
“好。”
故意放纵了一部分的药性在体内蔓延,徐睿琅一边感受着药效,一边顺势演戏。
佯作浑浑噩噩的模样,徐睿琅在距离引路人半步之外的距离徐徐走着,面上除了稍显迟钝和呆板以外,竟然也与平时并无不同。
——这个,自然也是药效“发作”时的模样。
驱除药效很简单,但在没有探明药效的具体结果以及幕后之人的目的前,徐睿琅并不打算轻易解开药效。
无他,他总觉得这药效的威力不止如此,也不该只是如此。若是现在就解开药效,之后他可能就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