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月却不知道他心中这掀桌的冲动,只拿眼在桌上和若修然的脸上来回瞄,问得很揪心很期待很“嘘寒问暖”的小心翼翼,“父皇不吃了吗?”
“吃!”若修然立刻点头,这娃今天真的不正常,如果这情景是小日在的时候发生,若修然还能理解,可是现在祁连日和祁连星谁都不在啊,他这么小心翼翼的,这么谨慎亲切的......怎么看,怎么让人发毛啊!
一顿饭吃得像上刑,若修然对着祁连月一刻也不敢松懈,然而祁连月......若修然再次傻眼,因为在若修然终于扒拉赶紧碗里的最后一粒饭粒的时候,终于终于的看到了祁连月这半天来的第一个笑脸,像天边初升的那轮新月,羞羞答答的很朦胧很隐晦的一点点的......笑!
哎呦娘喂......这......该不是饭里给我下药了把这......
若修然为时已晚的想到这个可能。
咂咂唇,干涩了三天的嘴里只有肝火上升的苦味,品不出别的,若修然推了碗筷,站起身。
“说吧,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和这儿子历来就没对过盘,若修然火头上来问得很大气很火气。
奇景再次出现,祁连月竟然没有立刻和他叫板,反而睁着一双和祁连日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很是疑惑的看过来,“父皇?”
若修然使劲闭了一下眼睛,真的栽了,即使明知这小子没安过好心,可是真的软下来,哪怕只是装出来的,也够若修然喝一壶的了,狠不下心呐,大声一点都觉得良心不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完,按耐着自己平静,挑了床沿的位置倚着床栏靠坐上去,若修然抬头,这次,眼中没有戏谑与退缩,若修然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祁连月被他换了个人似的大变脸彻底镇住,半晌无话。
若修然等不及了,再次开口换了个问法。“外面......出了什么事?小日和星,在忙什么?”
这一问就很直接了,祁连月差点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若修然想气又想笑,真的,不棱刺支愣上天的小月儿真是太可爱了,“小日和星儿,几天没合眼了,眼睛红得像兔子!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他们是着急你!”防备的样子实在太明显,生冷僵硬。
“着急我?”若修然呵的一声笑出来,“我才醒,他们却急匆匆的离开,这样子是着急我吗?”
“呃......”
看着祁连月被逼问的卡了壳,若修然再接再厉,举起那只到现在还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腕,晃了晃,“小日竟然不知道我是受伤昏迷,他这几天忙得都没空看我,还没事吗?出大事了才对吧!”
若修然从没展现过的洞悉初次施展,果然效果非凡,祁连月猝不及防,被问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下句,若修然再接再厉,“小日还不知道这个对吧?”他晃晃手。
祁连月呆呆的点头。
“那如果他问起呢?你和星儿这几天应该有串供吧?打算怎么搪塞?”
“那是你自己......”祁连月急急忙忙的推诿。
“是啊,我自己咬的,可是你敢在小日问的时候让我这么说吗?那小日下面再问呢,为什么要自己咬自己,你想我怎么说,啊?”
一声提了调子的“啊”唬得祁连月一激灵,若修然不失时机的诱供,“所以,你们想好的理由是什么,快点告诉我,不然,我就叫你们两个在小日哪里下不了台哦!”
“星说大哥问起来就说是外面树丛里划伤的,你咬得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