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他敢要(2 / 2)

卓幸一声不吭地从他眼皮离开那么久,他很生气。他觉得卓幸有罪,所以他想要惩罚。

可他又明白自己其实不那么想惩罚他,就只是……难受。他的心在难受。他不明白这种要和不要的感觉是什么,就只是,很难受。

他知道高桥幸知道他在难受什么。他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知道。他不觉得自己有罪,也有能力挣脱惩罚,但他却留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不认为自己有罪且有能力的人要顺从他的惩罚和控制?

为什么?

太宰治赖以生存的首领法则似乎在这轻轻的一句话中崩塌。如果高桥幸的顺从不来自屈服强权以及罪与罚,那他为什么又要留在自己的掌控下?

卓幸的顺从反倒向是嘹亮的号角,在太宰治耳边无情吹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他根本控制不了这个男人。

久违的愤怒又一次席卷太宰治的理智。这位总是爱穿黑风衣的优雅首领,动作少有地暴躁且幼稚起来。

他大踏步地走去右手边第三个储藏柜,粗暴的扯开柜门,任由铁门撞在铁柜上,发出咚咚地巨响。

握着卓幸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反倒越握越紧。隐约能听到在太宰治紧攥的手中微弱的软骨错位声。

右手边第三个储藏柜里没有急救箱。

“那可能在第二个储藏柜里。”卓幸语气平静地说道。

当人在愤怒的时候,听到这样平静的语气是最惹人厌的。

太宰治愤然回头,迎面却是卓幸苍白疲惫的脸色。平日嚣张的琥珀色瞳孔如今也盈满了痛楚。

太宰治呵地笑起来,似是终于找到讥讽地抓手:“你很疼?”言外之意是你既然这么疼,为什么还要佯装镇定。

哪知道,卓幸完全没有佯装地打算,坦然回答:“是啊,我很疼,所以能劳烦首领阁下快一点吗?”

光是抵抗疼痛已经耗去卓幸大部分精力,这时候的他已经无暇同太宰治调/情。

当卓幸冷下来后,太宰治和他的关系就只剩下疏离。

疏离再一次击中太宰治。他忽然明白,这个唤醒他感受的人真的会离去。当他收回他的热情时,自己的世界又会重新回归冰冷和寂寞。

太宰治的心被细细的针扎中,密密麻麻如蚁似地爬满整颗心。这种难受的感觉叫做焦急。就连他清醒的头脑也被侵蚀。当这种感觉表现在肢体上,就变成了慌乱。

开门翻找的动作也越发狂乱,在一阵乒乒乓乓地乱响后,太宰治终于在第二个柜子的深处找到了急救箱。

红白相间的急救箱不知为什么,提在太宰治手上就像是烫手山芋。太宰治迫不及待地把他递给卓幸。

卓幸没有接,他不可思议地回望太宰治。

他一共两只手,一只被太宰治死死握着,另一只手受了重伤垂在手边,疼痛让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控制神经。

现在让他用哪只手拿?

卓幸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质疑太宰治目前的智商。

太宰治觉得自己首领的尊严被冒犯。冷笑声牵着卓幸的手来到办公桌旁,将手上的急救箱置在卓幸面前,又举高他们牵着的手,在卓幸面前放开。

随即,没事人般靠在桌边的柜子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卓幸怎么自己处理伤口。那浑身每一寸线条都好像写着:我是看戏的,是绝对绝对不会帮忙的。

卓幸现在懒得里这个幼稚鬼。他只想快点为自己处理伤口。

只是没有受伤的手也被太宰治紧握着太久。手指被捏得麻木,还有些微的变形。卓幸连急救箱都开得很困难。

但他知道,这次还得靠自力更生。旁边这位满心眼只想使坏折腾他的尊贵首领,是大概率不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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