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阳说道:“郑义的药开局就被我偷走了,他不敢说自己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我弄出局。但他今天一定会投岭声。”
王书留也很机敏,她说道:“可是只有他一个人投岭声是没用的。”
盛灿阳说:“所以他和我做了个交易。”
海日甚至可以想象到盛灿阳说话的时候的表情,坚定灵敏,游刃有余。
盛灿阳的声音道:“郑义以为岭声和我是双狼,只要我帮他把岭声投出去,他就不会说出自己身份。这样我们都还有的玩,而且在他眼里,我和岭声是双狼,你是安全的。”
海日感觉有些缺氧,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没有再听,转身离开了。
海日跑上楼来,关上了门,唐颖奇怪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海日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天黑还是有点吓人的。”
唐颖:“你不是和盛灿阳一起出去吗?”
海日:“不知道,没看见他,可能去找人聊天了吧。”
海日有些心烦意乱,一时也没有编好,但所幸唐颖也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再追问。
过了会儿,盛灿阳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屋,看见海日已经躺下了,便坐下了,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累了?”
海日:“没有,王书留呢?出去好久了,要不要去找找?”
“嗯?”盛灿阳看了眼床上,发现确实没人,说道,“去多久了?我去找找。”
海日:“好像有十分钟吧。”
盛灿阳便站起来,重新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吧,你睡吧。”
盛灿阳走出去还没有两步,海日便听见他在走廊里的声音:“去哪儿了?
”
王书留说:“厕所。”
“我刚回来,怎么没见你?”盛灿阳一边说一边推开门,让王书留先挤进来,对海日说,“回来了,别惦记了。”
海日看着他的神色,实在太过于自然了,一丝一毫地痕迹都看不出。
就算是谁都看不出他们两个人刚刚在后院聊过天,讨论过别人的生和死的问题。
王书留跳上了床,盛灿阳脱了袜子也上床,海日看着他的后背,第一次感觉到盛灿阳在表演方面的天分。
确实也该如此,盛灿阳是个艺人,艺术天分如此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会演戏。
海日枕着自己的胳膊,陷入了沉思,他居然感觉到了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盛灿阳要干什么。
海日又联想到了盛灿阳昨天晚上看见岭声的那个奇怪的表情。海日还是第一次在盛灿阳的脸上看到那么有攻击性的表情。他确信盛灿阳是真的想把岭声弄死,但是为什么呢?
岭声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
海日忽然有了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就好像,回来的这个人,不是岭声一样。
海日被自己的想法忽然吓了一跳,毛骨悚然地竖起了一身的汗毛。
被窝里伸过来了一只手,准确地找到了海日的手,十指交叉握住了。盛灿阳最近每晚都会握住他的手睡觉。海日猜测盛灿阳每晚都没有出去过,他没有杀人的时间。
盛灿阳投过票吗?
海日不知道。但是如果盛灿阳是狼的话,白亚楠又是怎么死的呢?难道真的是狼人内讧了?
海日忽然想道:“一定是狼人内讧。”
如果白亚楠死了,那郑义不就一定洗脱不了嫌疑了吗?那王书留和盛灿阳就一定是好人。白亚楠的死对狼队友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
如果仅凭王书留,应该是想不出这样剑走偏锋的危险招数的,也许真的是盛灿阳的背后指使。
海日越想越心惊,手慢慢地变凉,所有他这两天想不通的东西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郑义明明那么像个好人,却被发了查杀。因为白亚楠是狼人,刘阳才是真的预言家。盛灿阳和王书留都是狼。
所以盛灿阳会告诉大家,文昊是好人,王书留也是好人。所以他才会让大家不要找狼,才会在海日问到他“你知道谁是狼吗”的时候回答“想不知道都难”,现在这一切终于都找到原因了。那晚狼人并不是想杀盛灿阳,而是想杀海日,所以盛灿阳才会生气。后来的一切都难以收场了。
按理来说,狼人第二晚应该追刀海日的,海日已经无法自守了,但是那晚死的却是白亚楠。
这一切都已经够明显了,只是海日从来没有往这里想过。
盛灿阳似乎感觉出海日的状态不对,轻轻地拍了拍他,皱眉道:“怎么了?”
海日的声音有点涩:“嗯?没什么。”
盛灿阳以为他是紧张今晚的投票,说道:“别担心。”
海日问:“今晚还是弃票吗?”
盛灿阳:“嗯,谁也别投,别担心。”
海日:“好。”
盛灿阳对他说道:“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