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看得见?她的眼睛不是已经……她不解地想着,突然,一道高大瘦削的人影闪入眼帘,她抬起头迎上一对金色犹如阳光般耀眼、如今却冷如十二月寒冰的漂亮瞳眸,那是阙无天!
只见阙无天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嘴唇抿得紧紧的,惟一透露出他情绪的,是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和额头上一条条凸起的青筋。
她知道阙无天误会了,“天哥,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阙无天没有回答她,甚至不理她,只是冷冷地对沈谷问:“你想怎么做?”
“我要她!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意外,她现在会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所以我要她!”
阙无天嘴角泛起一丝浅笑,那笑容教周挽情不由得浑身一颤,“好,她是你的了,你现在就可以带走她!”
周挽情无法置信地瞪着阙无天。他要把她让给沈谷?他竟然又像三年前一样,要把她让给沈谷?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他漠然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到听不出丝毫的感情,“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我……”
“你答应生孩子,不是吗?那时候因为你眼睛看不见,无法照顾他,所以我不得不采权宜之计,生个孩子过继给他。现在既然你的眼睛好了,自得履行承诺,负起照顾他一辈子的责任。”
周挽情摇头,泪水沿着她的脸颊不住落下,“不,我不要!当初我会答应你,是因为我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愿意为你去死,但你不能强迫我嫁给沈谷,不能强迫我和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我真的没有推他。”
阙无天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修长的身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高大,“没有?那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想否认!现在师弟就在你面前,你还想否认!”
“我当然否认,因为那是……”周挽情几乎忍不住想将真相说出来,但是当她接触到沈谷那阴沉森冷、带着几分警告意味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那是什么?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我……”她嘴巴一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任由泪水潸潸落下。
一旁的沈谷笑着,“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接受周紫焰的命令,像个娼妓般出卖灵魂,用自己的肉体去接近男人,耍得人团团转,逗得人欲死欲仙,等事成后再一脚踹开,这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
“你胡说!你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哦,那是怎么回事?你倒说说看,说那个主动诱惑我的女人不是你,说那个和我彻夜缠绵的女人不是你,说那个伏在我耳边发誓只爱我一人的女人不是你!或者你要说,你从来就不认识我们师兄弟,也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过?”
一句句利如刀锋的言语如箭般深深刺入周挽情心坎里,她摀住耳朵,拼了命地摇头,“不是,你胡说,我从来没有那样过!你胡说、胡说、胡说!”
沈谷推着木椅上前,一把扣住周挽情的皓腕,“情儿,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有人比我更配得上你。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也只有我才明白真正的你有多热情、多浪荡、多狡猾。”
沈谷一使劲,将周挽情拉到自己身前,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衣襟,指着她丰润雪白的乳峰说道:“我记得你右乳有一颗小痣,腰上有一个花瓣形的胎记,还有,你的耳朵后面有——”
周挽情欲辩无词,只能不住喊着:“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沈谷露出一抹冷笑,“我怎么能不说呢?那些可都是我度过这漫漫三年的动力,如果没有这些绮丽的回忆,没有靠着对你的思念与梦想,我怎么能活下去,撑过来呢?”……她泪眼蒙地看着眼前这如同鬼魅般的男人,“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说过了,我要你,要你一辈子陪着我,哪里都不准去。”
“我不会答应你的,我生是天哥的人,死了也是天哥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嫁给你。”
沈谷丝毫不以为意,“是吗?”
他抬起头看着阙无天,“大师兄,你说呢?”
阙无天脸色铁青地瞪着周挽情半裸的身子,想她美丽身躯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地方。
该死!虽然他极力要自己相信周挽情是无辜的,但如果沈谷没碰过她,怎么会知道她身上什么地方有痣,什么地方有胎记?那是只有在两相裸裎,彼此交缠时才会知道彼此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从他的胸口传遍全身,他僵硬地转过身,“一会儿我让下人替你们两个准备新房,天一亮你们就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