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的东西不在这里面,要请你拿出来。”
“公公要什么?”
张昌明一扯嘴,伸过手说:“玉印!”
朱夕皱起秀眉,“玉印?我一个山野女子,怎么会有玉印呢?公公想必是在说笑吧!”
“我张昌明何时说笑过?朱夕,不想自讨苦吃的话,就把玉印拿出来,看在你是弱女子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的。”
“公公不说笑,朱夕也不会说笑,我没见过玉印,更不知道玉印在哪里,公公请回吧!”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有人说看见你拿了?”
“我拿的?是谁说看见我拿的?”
“就是你逃离的南园那天晚上,长孙洛的侍卫亲眼看见你拿走玉印。”
“侍卫?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只拿走一幅……”
“你拿走什么?”
“我拿走什么和你无关!”
张昌明冷冷一哼,“朱夕,如果你还想要长孙洛活命的话,你最好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否则……”
朱夕一阵错愕,“你说什么?大人他怎么啦?”
“大人?他早被皇上撤了职,打入天牢里,这会儿怎么还会是大人呢?”
“什么?”
“他身?柱国将军,竟然遗失玉印,光是这件事就够皇上砍他脑袋了!”
“遗失玉印?”
“没错,长孙洛因为遗失玉印,所以被打入天牢等候处决!”
朱夕一听,脚下登时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处决!?他要被处决?她这辈子惟一爱过也惟一恨过的男人要被处决了?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遗失玉印?”
张昌明蹲了下来,看着呆坐在地上的朱夕,“这就得问你。”
“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早就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怎么会知道他遗失玉印的事?”
“如果你和他没有瓜葛的话,他为什么要冒欺君之罪,在刑场上公然将犯人掉包,救了你爹?如果你和他没有瓜葛,他又怎么会假借充军之名,将朱家一家大小带往沿海,送往西洋呢?”
朱夕楞在当场,“你说什么?我爹他没死?”
“没错,朱问没有死,还好端端地活着!”
“你胡说!所有杭州人都亲眼看到我爹被处决、示?,他的头还是我亲手缝回去的,怎么可能……”
“想在?目睽睽的法场上换人确实不可能,但长孙洛却做到了!因为他早在到杭州前,就先找了一个酷似朱的死刑犯,说好替这名死刑犯照顾亲人后,由那人来顶替你父亲受刑,所以朱根本没死!”
“那充军流放的事……”
“我本来是想将朱家一家大小都处以极刑,斩首示?的,可是长孙洛一再反对,不但反对,还上书给皇上,说动皇上只对你们朱家流放充军,然后他再借此救人,真是好个长孙洛,竟然能一手遮天,连我都差点让他骗过去了!”
朱夕怔楞了好半天,依然无法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坚持将爹葬在南园外面,因为那根本不是她的爹!难怪他坚持要将朱家大小送往沿海充军,因为他手握玉印,掌握大明朝过半的军队,要想在军中借机救人,是再简单不过了!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朱夕想起自己刺伤他那天,他不但不怪自己,还掩护自己,他还说他爱她,这是真的吗?他真的爱她,所以才会?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挺而走险,乃至犯下欺君大罪?
“朱夕,快把玉印交出来,如果你交出玉印,或许还能救长孙洛一命,不然洛阳长孙氏一家恐怕……”
朱夕?起头,“恐怕如何?”
“你说呢?东厂人做事的作风如何,你应该很清楚,何必问我?”
朱夕看着张昌明,看着他阴沉苍白的笑脸,看着他写满狰狞贪婪的眼眸,想不懂他都已经位高权重如此,为何还要这样无所不用其极陷害忠良,甚至诬陷堂堂的柱国大将军?他到底想要什么?
“公公,你到底想要什么?”朱夕缓缓站起身,此刻的她已经不惊不怕。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怕,也没有怕的权利,如果她怕了,她退缩了,谁来救长孙洛?他?她,不惜牺牲前途、牺牲家人的安危,甚至让自己身陷牢狱,她又怎能坐视不管呢?所以她要救出长孙洛,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出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
张昌明哈哈一笑,“我要什么?我当然要玉印。”
朱夕摇头,“我没有玉印,就算我有,也必须亲自交给大人或皇上,而不是给你──东厂提督张昌明。再说,大人做事向来仔细小心,玉印是何等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随便放,随便就弄丢呢?”
张昌明脸色一沈,“朱夕,你说本座诬陷他?”
“不敢,我只是就常理来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