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突然,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自门外响起——
“七阿哥,不好了,七阿哥!”
煜奎整个人忽地从欲海中醒过来,“什么事?”
“十二阿哥和五阿哥带着大批人马朝咱们这儿来了,尤其十二阿哥还带着皇上赐的尚方宝剑。”
一听到尚方宝剑,煜奎脑海里仅存的一丝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头面色狰狞地瞪着朱黛岫,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等他们来杀我,嗯?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我无心杀你,你却要我死?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煜奎手上用力一理,朱黛岫顿时脸色涨红,双腿乱踢,“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你去死吧!朱黛岫,你永远都别想害到我!”
“放开我,放……”朱黛岫的脸由红翻紫,再翻黑,最后一口气喘不过来,随即眼前一黑,即时不省人事。
煜奎以为朱黛岫已死,气呼呼地将她推下桌子,这才起身穿衣服。“小春,小春!”
小春慌张地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全身赤裸的朱黛岫顿时一惊。“七阿哥,这是……”
“她死了!先把她拖出去,再找口棺材把她殓了,送到左家庄化人场烧掉,记得越快越好,别让人瞧见,知道吗?”
“是,七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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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礼又惊又急又怒,提着宝剑直往煜奎府里来。他知道,朱黛岫必定是因为不愿连累自己,又不想父母亲平白无辜枉死,所以才会一个人来找煜奎。
可她知道煜奎是个怎么样的人吗?煜奎不是老九,他不好色,美色对他而言起不了什么作用,加上有丁夕颜的事作为前车之鉴,他哪敢再接近女色?煜奎也不是老六,会使那什么蠢计划,制造什么兄妹乱伦的丑闻,弄了老半天反而使得自己被关进宗人府。
煜奎就是煜奎,他英俊、聪明、机警,像条金光闪闪的蛇,狡猾又多变,不到最后关头,没有人如道煜奎到底在想什么。
认真说来,众多兄弟中,也只有煜奎算得上是煜祺的对手,否则哪能将一个煜礼逼得无路可走,连机智多谋的煜祺也苦无办法可解?这样一个煜奎,又岂是朱黛岫一介弱女子所能对付、欺骗的?
想到朱黛岫留在床上的鸳鸯枕,想到她忍痛剪下的一束头发,再想到她正惨遭煜奎蹂躏、折磨,甚至可能已经被杀时,煜礼便浑身冒冷汗。
“十二弟,你还好吧?”
煜礼摇摇头,“不碍事,我只是担心青儿……”
煜祺眼睛一眯,透出一丝不寻常的冷酷光芒,“别担心,不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会让她的苦心白费,我会整得煜奎从此再也不敢想什么坏主意来害人。”
“五哥,你不想杀青儿了?”
“我有说要杀她吗?她是你的情人,真要杀了她,怕你从此刻起,再也不肯喊我一声五哥了。”
煜礼脸上一红,“五哥,我……”
煜祺一摆手,“当初我只想到朱黛岫留在你身边会替你带来麻烦,却没想到如果让她到别人身边,也一样会替那个人带来麻烦,不过危机正是转机,现在风头已经转向老七身上去,咱们兄弟此时不干,更待何时?走吧!一会儿听你号令便是。”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七阿哥的府邸,煜礼一声令下:“来人,将七阿哥的府邸围起来。”
话声刚落,便听到煜奎大声喝道:“谁敢动,我就先宰了谁!”
煜礼微微挺直身子,瞪视着煜奎潇洒晃出来的身影,“七哥,对不住了,皇阿玛命我来围你的府,兄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围府?有没有搞错?皇阿玛明明叫你回家去斩了朱黛岫那个小妖精,何时叫你来围我的房子?怎么?舍不得杀你心头上的一块肉,干脆造起反了,是不是?”
煜礼眼神一冷,“我今天就是来杀前明朝遗孽朱黛岫!有人亲眼看见朱黛岫进了七哥府邸,所以兄弟只好得罪了,来人,给我进去搜!”
“喳!”一排排亲兵立时了七阿哥府邸,大肆搜索起来。
煜奎一阵心慌意乱,急忙想阻止。“你说有人看到朱黛岫在我这儿,是谁?让他出来对质!我根本不认识朱黛岫,就算她来过,也早就走了。”
煜礼一哼,“七哥承认她来过了?那更好。来人,再派人进去搜,看看朱黛岫有没有将考功司秘密档案留在这儿。”
煜奎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怎么会说溜嘴?万一让他搜到考功司那些秘密档案,岂不是证明百乘录一案是他做的?
但煜奎果也是个人物,他的惊慌仅止于一瞬间,没多久,一抹冷静又重新浮现在他脸上。
无所谓,就算考功司的秘密档案被搜到又如何?那只能证明东西是他叫人仿制抄写的,百乘录是他叫人做的,可这些都不能证明湖西镇是他毁的。
反正朱黛岫已死,董昌又下落不明,参与当日屠杀的人也早被董昌灭了口,还有谁可以举证他就是暮后凶手?
想到这儿,煜奎使哈哈大笑了起来。
煜礼见状眉头一皱,这个老七,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难不成自己猜错了?考功司秘密档案不在他这儿?
这时,两名亲兵抬着一口箱子跑了出来,“启禀五阿哥、十二阿哥,到处都找不到朱黛岫,可是找着了这玩意儿,请两位阿哥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