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胡说!胡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又怎么可能厌倦你?你不知道我永远都要不够你吗?当我第一次看见你,还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时我就决定,这辈子无论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都要定你了。因此当我确定你是女人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几乎忍不住冲动想立刻要了你,可我又怕吓着你,毕竟你是那样倔强、那样羞涩,只亲个嘴就会昏倒,如果真当场要了你,怕你不一辈子不理我才怪!所以我才会将你带回京城,让你做我的皇后,因为我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楚霞衣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的皇后!”
“如果你早告诉我就好了,那样至少我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笨得拿九凤玦出走,还害了雍容。我以为你只要我的身子,只是要九凤玦,所以当我瞧见你和梦妃在一起时,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多难过?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忍不住爱上你,可你却只要九凤玦,还和梦妃……我……”想起那时的情景,楚霞衣不禁眼眶一红,似乎就要掉下泪来。
“霞儿,不会了,我发誓不会再用其他女人来刺激你,也绝不再让你伤心掉眼泪,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为了我而受伤,那会让我生不如死。”
“皇上,我想解释雍容的事,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
独孤瀚摇摇头,“”不必解释,我都知道,雍容都告诉我了。其实要不是雍容帮忙,我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雍容帮忙?他帮你什么忙?你不是曾经恨得想杀他吗?”
他露齿一笑,“那是过去,其实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征战的关系,不免彼此间有些小误会存在。”
于是独孤瀚将欧阳雍容如何帮他,如何把楚蝶衣从越国请来,以九凤玦救活她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和他的误会解开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以后还会相互征战吗?”
他香了香她的小嘴,“你和蝶儿是姐妹,我和雍容是连襟,连襟间彼此打得死去活来,像话吗?”
其实独孤瀚还少说了一项,那就是他和欧阳雍容不但化解了恩怨,两人甚至就此成为好朋友。独孤瀚有时候还会想,如果欧阳雍容是女的,那可真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那!说不定连楚霞衣姐妹都会让他给比下去。
“皇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把问水阁搬到丹凤城了吗?”虽然这件事她已经从南宫无咎嘴里知道真相,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如果我说是为了攻打凤宫,你会怪我吗?”
楚霞衣温柔一笑,“在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娘之前,我都不怪你了,现在知道你是为了你娘,又怎么会怪你?”
独孤瀚有些诧异,“不怪我?真的?”
“当然,一来凤宫中有敦煌天险,易守难攻;二来凤宫本身是建立在一座极大的阵法中,没有敦煌九凤玦带领,任谁都是有去无回。因此你说要攻打凤宫,我反倒比较为你担心。”
“其实我并不想攻打凤宫,但是为了我母后,我实在没有办法。”
“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和南宫大哥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他还会向你提出这种条件?而你居然也答应了?”
提起南宫无咎,独孤瀚脸色一沉,继而叹了口气,“那是因为父皇临终前一再交待,务必将母后接回宫来奉养。为了完成父皇的遗命,任他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只好答应了。”
“你母亲为何会在香雪海?”
“因为母后原本就是父皇的爱妃,却在一次郊猎中遇上当时香雪海的主人南宫无垢。南宫无垢见到母后惊为天人,于是就强掳她、逼迫她,还威胁她如果不从的话,就要派人刺杀父皇。母后为了父皇、为了夏国,只好顺从他,为他生下一个儿子,那就是南宫无咎!
后来南宫无垢病死,母后乘机逃会宫和父皇重聚,原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香雪海的纠缠,想不到南宫无垢的手下却潜入宫将母后带走,理由是南宫无咎年方三岁,需要母亲照顾,而硬是要她抛下出世才两个月的我,从那时候开始到父皇崩世,我都没再见过她。
我永远记得父皇在思念母后的样子,因为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喃喃念着她的名字,甚至常常抱着我,跟我转述母后的相貌音容。他还一笔一画教我写字认字,教我怎么把父子俩的生活写成一封又一封的信,说是将来有一天当母后回来时,可以给她看。
其实以父皇的年纪和身体来说,他根本不该那么早逝,他之所以那么早死,全是因为太过思念母后,敌不过明知心爱的女人在香雪海,却无力救她回来的悲哀与伤痛。因此他会那么早死,全都是南宫无垢父子造成的!”
“那么你会连连对外用兵,也是因为这样吗?”
独孤瀚不答反问:“霞儿,我问你,如果是你从小看着父亲因为积弱不振,无力救回自己心爱的妃子,甚而为此积郁成疾、抑郁而终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励精图治,奋发图强,好想办法救回母亲。”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用尽办法学武功、学兵法、学机关、学摆阵法,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救回母后,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可我怎么样都没想到,南宫无咎这混蛋居然要我拿出九凤玦才肯放人,甚至为了九凤玦而派人伤你,还害死我们的孩子。该死混账,该死的他,我绝对不会饶他!”
这时,一个淡漠好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哦?不饶我?你想怎么不饶我?是杀了我,还是放火烧了娘最喜爱的香雪海?”
独孤瀚眼睛一眯,缓缓站直身子看向那逐渐朝自己走近的白色潇洒身影,“南宫无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