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又被扔进黑暗之中,站在时空交叉点,看自己过往的经历看每一个选择或对或错导致后续人生的千差万别。
可他说那些都不是自己,那只是别人的人生。
最后他看到幼时自己被虐待,满身是伤在潮湿的木板上瑟瑟发抖,眼睛漆黑又明亮,只挂着水珠,烧的意识模糊仍在喊妈妈,终于没忍住,伸手去碰他的头。
他后悔了,他心中有执念,他想他好好活着,走在阳光之下,坦途之上,至少,至少在自杀时有人能握着他家的钥匙,走进去,拦一拦他。
渔船轻晃,他踏在木板上,又躺下,抬头去看星空。
突然觉得满身寂寥。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了一声,他仍慵懒的放松神经,杂七杂八的想来想去,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拿出手机,没有意外的看着上面乔渊九发来的信息,寂寥感便又如海边潮水在渔船摇晃中褪去。
他需得承认,他救江宴升,是自救,也是自救。
但是不能再心软。
从海边回家,江宴升的电话被他拉黑,只剩下微信上还能发来消息,他点开对话框,一条一条的浏览,然后将微信也拉黑了。
第二天起床开门,电梯旁蹲着一个熟系的身影。
方展看了他一眼,被他拦住时主动开口,
“你是来和我道歉?”
江宴升双手在背后握紧,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点头,又低头,
“我说错话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应该更不喜欢我,但...”
方展戴上了耳机,
“抱歉,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
江宴升见他在和人通话,又闭上了嘴,下了电梯站在车外等他回头,方展扫了他一眼,关上车门便走了。
耳机摘下,手机上空荡荡的并没有新一天的通话。
等到了公司,身后小尾巴仍然跟着,只是保持了些距离,萧晓来上班正好碰到沉默的两个人,见到江宴升,一点好气都没有,
“呦,这不是江少么,您现在不是该在美国读书,怎么,放假了?”
一句话又将他鞭尸,江宴升的脸色稍微变化,看向萧晓,皮笑肉不笑的回嘴,
“我放不放假,关你屁事。”
“嗤,你放不放假是不关我的事,但你让阿...”
“你从家出来以后联系到唐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