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铃铃!
下课铃此时突然打响,而役所守人脸上那种阴恻恻的笑容瞬间消失,重新挂回平时那种懒散又欠揍的笑。
“哦,我记得你,”他轻快地往前几步,蹲到还坐在地上的松田阵平面前,“实操考试上拿了超高分呢。嘛,虽然面试是一塌糊涂就是了。不过还是有人给你打a哦。”
松田阵平抬头看他,扶了一下歪掉的警帽,让它变得更歪:“所以呢,下一句要说‘这个人就是我’吗?”
役所守人笑着呲出一口白牙,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不,我是唯一打f的那个。不过因为最终得分是去掉最高打分和最低打分再取平均分的,所以我和那位a君都没有被算进去。”
松田:……?
紧接着,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这位役所教官又轻巧地站起身,踏着轻盈的步子,转身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他为了躲开什么,众人很快就知道了。等鬼冢八藏终于完全恢复神智,首先发出的就是一声怒吼——
“役所!面试结果不能随意透露给学生——!”
离得最近的伊达航甚至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早在鬼冢八藏怒吼之前,役所守人就飘出了射击场,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互相望望对方,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天晚上,鬼冢班的学生们都被鬼冢八藏的意外事故和突然出现的役所守人震得不轻,大部分人都早早地熄灯睡觉了。而刚和松田阵平谈完心的降谷零,突然想起自己的牙膏快要用完,临时决定去买一趟。
“一起去吧,刚好我也要买洗发水。”
“ok。”
在通往便利店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家小酒吧,有时候,会有警校生跑来这里喝酒。酒吧的门是敞开的,从外面看能对酒吧的内部景色一览无遗。
因此,当松田阵平指着酒吧里的一位女士说“如果是萩原说不定会上去搭讪”的时候,降谷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立刻拉着松田就走,去便利店买牙膏和洗发水,或者干脆就不要出来比较好——
但他回头了。在他看清楚松田指着的那位女士,和在她对面,已经趴倒在桌子上,明显已经醉得不行的役所守人。役所守人的身影他看了九年多,绝对不会认错。
然后,白天还被役所守人的松田阵平睁着半月眼拉着他走到役所守人的后面那桌,坐下,而他该死的没有拒绝。他们这个位置,刚好能听清楚役所守人和坐在他对面的克拉拉·莫里斯说的每一句话。
降谷零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戳爆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而他对面的松田阵平还在小声逼逼叨叨:“这位……是下午那个役所警视吧。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是最近很火的那个模特克拉拉?萩把我拉着从头看到了尾……”
而他听见自己小声回答,“对啊,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他的灵魂和□□仿佛分开了。灵魂中那部分残存的理智扒着他的耳朵大吼赶紧逃,役所守人真的想整人那不是他承担得起的;而他的□□依然一动不动,满怀着即将听到自己教官和兄长的八卦的兴奋感。
松田阵平坐在了靠近役所守人的那一边,而降谷零的角度正面对着克拉拉。他看见这个女人今天用抓夹挽起了头发,鬓发挽得松松垮垮,显得温柔妩媚。克拉拉本身的长相颇具攻击性的美艳,被这样的鬓发一挡,竟然也把那锋利的五官柔和下来,乍一看,也让人有了温柔端庄的错觉。
克拉拉身上穿着一条咖啡色的针织长裙,白色的牛仔外套挂在凳子上。她修长的手指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正在餐桌上慢慢地敲击。而一时间,降谷零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那素白的指尖跳动,敲出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的催命符。
她突然开口:“你把我叫过来,又一句话都不说。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说着,她打量一圈役所守人,似乎在确定对方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过了几秒,役所守人仍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她也就拿上挎包和外套,站起身准备走人。
突然间,役所守人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把脸从胳膊中露出来,露出的侧脸晕开满脸酡红。降谷零看不见他的正脸,只能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你又要离开我吗?”
克拉拉回头,盯着被役所守人拉着的手腕。役所守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与她惨白的皮肤对比鲜明。